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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架上面空空如也,全然搬空了。

水鵲好奇地問:“先生……你是要將那些賣了嗎?這兒怎麼搬空了?”

“搬回宅邸了。”聶修遠淡聲道。

聶修遠當年青雲直上,做了幾年官,手中是有積蓄的,何況他治學嚴謹,聲名在外,不少崇敬讀書人的江東富商都往他這裡塞珍品甚至想直接給他送宅子的,不過聶修遠對這種人一概拒之門外,只叫小廝告知對方捐獻書院的途徑。

他在長州縣城北置辦有府邸,不過不常回去,除了假日,皆是住在書院內。

眼下卻要連齋舍內的起居用具一起全搬走了。

水鵲隱隱有了猜想,輕聲輕氣地問他:“先生要離開西江書院麼?”

聶修遠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想,“不日赴京。待授衣假結束,你們歸來,書院的山長就換作了陳老先生。”

陳老先生是個白鬍須老頭,為人一板一眼的,很是公正嚴肅。

符合西江書院一向的氣質。

水鵲睜大眼睛,“先生要到京城做大官了?”

聶修遠當初是九皇子之師,滿腹經綸,位及文淵閣大學士,只是那時九皇子的派系還遭到打壓,他遇奸人所害而掛冠離去。如今聖上位居明堂中央,當然是還念著曾經的恩師,也不願一個賢相之才隱沒江湖。

魏琰此行長州,另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勸聶修遠上京,官復原職。

“做大官”的說法似乎勾起了聶修遠的晦暗回憶,但他沒有反駁水鵲這帶這些天真的想法。

只是招招手,讓水鵲上前來。

長長的檀木桌案,聶修遠攤開一紙薄薄的書卷。

“四十一條,念。”

水鵲聽話地傾身去細讀,出聲:“四十一,書院學子當心無旁騖,潛精研思,不可披綺繡,作紈絝膏粱之貌。”

簡單地說,就是書院不限制學子衣物,但不可衣著過於華麗,心思都不在學習上了。

什麼老古董院規……

水鵲抿了抿唇,手指緊張地繞著宮絛的流蘇打轉。

難怪崔三上堂時的衣裳,雖說料子好,但整體風格簡古,就是繡了紋樣,也是暗雲紋。

他衣袍的大袖一拂,從聶修遠面前掃過,按在桌案上強行遮掩院規。

“先生幾日後都上京了,不會還要在這樣的好日子罰我吧?”

他方才袖子一拂,從聶修遠臉前過,綿密香氣湧過去。

聶修遠目光一滯。

想到了近來午夜夢迴時,總見到這人跨坐在自己腿上,要麼是在唸書,要麼是像那時一般,扯住他的手按在胸前。

一夜夢裡香,聶修遠白日裡就要如遇洪水猛獸般,狼狽地躲著自己這個膽大包天的學生。

勾起這些記憶,他的面上一時間做不出別的表情,下意識板著臉。

水鵲看他臉色難看,生怕聶修遠拿那把戒尺罰他,口不擇言地胡謅:“你別罰我,大不了,大不了……我、我現在就將衣服脫了給你。”

他作勢就要去解了那玉帶鉤。

聶修遠瞳孔一縮,趕緊扣住他的手,一碰又和燙著了一般,即刻收回。

“不必。”他偏過頭,沉聲道,“這次不罰你。”

水鵲摸不準他這是什麼意思,但劇情進度忽地上漲了百分之一。

這麼多日來,零零總總的,進度都百分之六十五了。

他訥訥地收回搭在玉帶鉤上的手,“噢……”

山長的心思,海底針,真難猜。

聶修遠想規勸他不要整日裡動不動就坐別人腿上,還說不得,多說兩句還解衣裳。

唇開開合合多次,最終是開不了口。

他從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