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痕跡,但是它沒有力氣再清洗地面了。
海怪蜷縮在被窩旁,牽著水鵲的手。
它需要睡一覺。
第二天會好的、會好的。
——還會好嗎?
*
在遠離人煙的海上如何消磨時間?
只需要一把竹製的海竿,拋遠垂釣。
甚至不需要在魚鉤上安蠕蟲或者蚯蚓、沙蠶之類的。
只需要一隻海怪。
海面之下烏泱泱的一大片。
“bo——bo——”
熟悉的呼喚自海面之下傳來。
裝好了。
海怪把用觸手砸暈的石斑魚,掛在海竿的魚鉤上。
最年輕的觸手扯了扯魚線。
搖動漁輪,魚線迅速攪起。
石斑魚釣上來的時候還在無意識地擺尾。
海怪殷勤地攀上來,看著他。
水鵲嘆了口氣,摸了摸海怪的腦袋。
怎麼說呢……
每天釣魚都不會空軍的日子,還是有點無聊。
水鵲已經在這個世界駐留三天了,77號還在十萬火急上報中。
不過這裡有山有水,還有海怪給他食物,而且這個世界的劇情進度一滿,水鵲就能看見了,重見光明的感覺非常好。
於是他安慰自己,權當作是在度假了。
只有一點不好。
海怪太黏人了。
水鵲推開拱到自己跟前的腦袋。
這裡已經連續兩三天刮南風了,天氣炎熱,他用手扇了扇風,太陽光從枝葉的縫隙裡撒下來,圓點的光暈落在他和海怪身上。
遠處的雲彩頂著白色的尖頂形狀,一朵疊著一朵聚集在一起。
下方隱約有黑色。
可能會下雨。
水鵲擦了擦額際沁出的汗。
飯後消遣的垂釣活動只玩了一會兒,因為水鵲嫌無聊,海怪就把他抱到窩裡。
他有午睡的習慣。
因此海怪總是準點抱他回窩。
由於海怪之前縮在被窩邊的地上睡覺,水鵲覺得它太可憐,就讓海怪多鋪了幾層被子,把窩擴大,這樣就可以容納下海怪的身軀。
它低頭拱著水鵲的脖頸,親暱的動作和狗沒什麼區別。
拱夠了,還要再親他。
說是親不盡然,它只會嗅一嗅,接著試探地舔一舔水鵲的唇肉。
最開始水鵲還會推一推它的腦袋,次數一多,他也煩了,乾脆閉眼裝睡。
舔得水淋淋的,唇珠從上唇中央嘟起來。
然後它才會抱著水鵲入睡。
這是每天午睡和晚上睡前必走的流程。
今天好像不太一樣。
漆黑的腦袋順著頸窩往下。
水悄然打溼了雪紡襯衣,心臟的砰砰聲藏在那裡。
海怪喜歡傾聽人類平穩的心跳聲。
微不足道的起伏,平平粉粉被迫糊了水,黏著襯衣。
它的手臂肌肉虯扎,像鐵鉗子一樣桎梏著水鵲。
“你、你幹嘛?”水鵲慌亂中揪住它的頭髮,想要令它抬起腦袋。
海怪沒有起來,埋頭拱了拱,它的髮質硬,頭髮不長,如同一叢叢硬茬子。
水鵲瞳孔一縮。
外面是盛夏,海怪挑的山洞選址好,山洞內的空氣還是涼絲絲的。
寒意細細密密地貼著,平薄的起伏翹起兩粒小圓珠,頂著雪紡襯衣。
他指節蜷了蜷,拍打兩下海怪的腦袋,“快點起來,不睡午覺你就去外面游泳!”
在和海怪交流的時候,他只能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