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而且之前聽她說父母總是吵架。”
他們走到那家門口的時候,正巧聽到棚屋裡男人高亢的叫罵聲,“讀讀讀,就知道讀書,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老子從外頭回來,一進灶房嚇一跳,飯也煮糊了,你們上學都學什麼吃的!”
有個女人從灶房裡走到中間的正屋,抱著一鍋飯,“你自己在外面賭錢輸了,罵她幹什麼?”
屋裡頭一直沒有孩子的聲音。
男人更加氣憤,指著女人鼻子罵,“你是大賠錢貨,當時收了我家多少彩禮,現在生個小賠錢貨,我走血黴攤上你們娘倆,要不是你們,我早發達了!”
他喋喋不休地咒罵個不停。
屋裡頭突然傳出壓抑的悲泣聲,女人聲音低低:“走,彤彤,到外頭吃飯,他愛吃不吃。”
女人牽著柳雲彤走出來,見到院子裡有兩個生人,趕緊低頭抹了抹眼淚。
剛剛還垂頭喪氣的小孩,看見水鵲,眼前一亮,跑上前去,“老師!”
女人在灶房裡放了飯鍋,匆匆端了兩杯茶走出來,水鵲他們接過茶杯後,她又侷促地用衣襬擦了擦手心的灰。
“是……彤彤的老師對吧?”
水鵲點頭,“對。”
女人尷尬地笑笑,“剛剛讓你們看笑話了,真是不好意思。”
水鵲和李觀梁對視一眼,那是別人家的家事,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水鵲簡單地和對方說了一下柳雲彤在校的表現,女人邊聽邊笑著點頭,“嗯,是,噢,我們彤彤是好孩子嘛。”
水鵲又問家裡有沒有什麼困難,希望等到明年孩子還可以跟著直上初一班。
女人道:“應該的,應該的,好不容易鄰村有學校,路途那麼近,說什麼也要讀書的。”
屋裡頭的男人又跛著腳走出來,叫嚷著:“讀讀讀,讀個鬼書,讀得一年土,兩年洋,三年不認爹和娘,四年找男的嫁了離家鄉,有什麼用?!”
柳雲彤看她爹出來了,躲到水鵲後面,還緊緊牽住水鵲的手。
女人皺著眉頭反駁男人,“彤彤的學費一直都是我交,用不著你來說。”
“我看你們娘倆都是翅膀硬了是吧?”
男人說著,就要扯腰間的皮帶。
李觀梁沉默無言地擋在對方面前。
鷹目鋒銳,冷聲問:“說話不佔理,你就要動手嗎?”
他本來就是不怒自帶三分威嚴的長相,此時橫眉冷眼就顯得凶神惡煞起來,身量又高大,和對面一把乾柴似的男人兩相對比,簡直像是一堵牆。
柳雲彤的父親看了看他,終究欺軟怕硬地收起皮帶。
李觀梁又反駁他剛才讀書的觀點,“你自己井底之蛙,大字不識,就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
屋裡頭午睡起來的老奶奶,一隻眼睛白內障,另一隻眼睛看清楚院子裡的情形,指著李觀梁,“你、你!你要打我兒子是吧?來人啊!打人了出人命了!”
她向四周圍叫嚷著什麼王法,什麼獨子。
柳雲彤的母親扶著額頭嘆氣。
鬧劇好一會兒才落幕,柳雲彤和母親把水鵲他們送到村口。
柳母摸了摸孩子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