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桌下椅下的低腰去找。到處看了一遍都沒有發現小孩子的蹤影,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抬頭看她。
她卻不看自己了,雖還是徑自的笑著,那卻是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發自於內心的柔美微笑,眼神中朦朧憧憬著期待和幸福,一手輕輕放在了桌上,不自覺的溫柔撫著那小小的鞋子。
那樣一個明媚燦爛得有如三四月朝陽的魔族女子,會大大方方捉弄自己,會再在自己頭上狠狠敲上一記,再擺一臉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竟然會有那麼溫柔安詳的神情,彷彿在她整個人的身側,都有一種伸手就能夠觸控得到的期待中的幸福。
“你以後進來跟我的孩子玩,好不好?”她全沒覺得自己傻傻的笑了一陣。抬起頭來看著抱著頭的手都忘了放下來的善袖。語氣真摯而誠懇。
“哦,嗯。好!”善袖看得發呆,也全沒意識的就應了下來。“只要他不拿石頭丟我,你也可以叫小孩子出來找我玩啊!”
其實有個漂亮的香香軟軟小孩子能讓自己摸摸抱抱也是不錯,當然——是男孩子就最好不過了。
“可是你為什麼不出來?你也可以帶著他出來啊?還是你也是被抓來的?小孩子也是被抓來的?”突然又想起什麼來,善袖慌慌張張一下子又跳了起來。“我哥哥呢?我哥哥也被他們抓來了嗎?你看到了沒有?怎麼辦怎麼辦?”
“什麼被抓來的?”善袖亂七八糟的說了一氣,倒叫她聽得全無頭緒,微微的坐直身子看向善袖。見善袖慌張,好心先勸解她。善袖的哥哥總不會再跟這隻狐狸一樣的迷糊了吧。要說是迷了路再哭鬧那種事,倒是沒有的。“你是來找你哥哥的?這幾天進來的也就只有你一個,沒有別人。”
“你都沒有看到嗎?”善袖張口就哭,這次卻抽抽答答的好不傷心。“該不會被壞人吃掉了……嗚嗚嗚……”
“怎麼會?”看著先就哭成一團的狐狸,她是一頭霧水,卻不由得失笑。這兩兄妹也算是成了精的妖怪,雖然看她這樣子迷糊些,可是那有那麼容易被人吃掉的?要不吃人就算是好的了。想要笑一笑,可是卻想到了什麼,笑色隱了去,只柔聲安慰著善袖。
“會的會的……好多好多人,還有我們被抓住就通通都會被當做藥吃掉!”善袖抹著眼淚,抬起眼淚眼汪汪的看著她。一臉的怕急。剛擦去的眼淚馬上又掉了出來。“哥哥都不見好多天了,要是被壞人抓住了那怎麼辦?嗚哇……”
“不會的不會的。”這一次卻連她的聲音裡都微微有了一絲淡淡的焦慮。當做藥吃掉——善袖的話說得不清楚,可是意思她卻能聽明白,以生靈血肉入丹的法子,他應該是知道的。而且從她那裡拿種的種種方子,大多也不是治病的,而是尋求養生造化的。可是她終是不能就聽了善袖一面的話,就相信他會做出那樣子的事來。也不願意相信。可是為什麼心裡突然有一種一直隱約著的不安,猛然強烈起來。“我帶你去外頭找找看好不好?”
善袖一時無法,只得抽抽答答的跟在她身後,沿著小徑慢慢的一個院落一個院落行去。
她知道自己身份,就算看在他的份上無人敢說三道四,可是私下裡未必就認同她。所以平日裡她也很少張揚,雖然這裡的每一處亭臺樓閣她都瞭如指掌,可是如無必要,她是很少出門,一直只住在那個僻靜的小小院落裡。今日一走,才發現這幾天他不知為何,竟然調走了大部分的侍衛。這兒本就人少,現在更是整個院子空落落的,在弱水的柔光下,顯出些空茫來。
善袖一路抽泣,一路張著淚眼四下裡看著。她卻也不說話,想著自己心事,竟有些微微的恍惚,不意善袖眼睛一亮,轉身跑進了一個園子。
“那不可以亂動!”她方才回過神來,追了進去。今天竟連種滿各類奇藥異草的園子裡都沒有人看守著。她也知道平日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