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晚比那晚更甚,那晚畢竟是被動的,是那個女子在挑逗引誘,今晚卻是我自己主動,是我自己心猿意馬。
眼鏡姐姐一動不動,就那麼讓我看著,也看著我。
三月的天氣,才六點多外面卻早有了暮色,室內光線暗淡,暗淡中更多了幾分曖昧。我分明看到她嫵媚的臉上有了醉人的紅霞。她如蘭的氣息輕柔而急促的吹到我的臉上,吹得我的臉發燙,心也跟著起伏不停。一併起伏的還有在我們相對的視線裡悄悄溜走的時光。有些害羞,有些幸福,有些緊張的時光。
我們在體會,在等待。如果這樣繼續下去,我和她誰都不敢保證,能不被燃燒或融化。
靜,我喜歡的靜。
卻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我和她的身子都顫抖了下。我們從恍惚中驚醒,彼此遠離。彷彿若不如此,我們就會被人抓住不道德的明證。
回來了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
好熟悉,竟像是他!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也來敲眼鏡姐姐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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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心疑惑,忙把手中的杯子輕輕放在床頭櫃上,並將背上的行囊卸下藏在牆角然後站在床沿靜觀其變。山路文學
眼鏡姐姐把門開啟,便聽他道,怎麼,你就是楊女士?楊女士就是你?!
竟比我先前敲開眼鏡姐姐的門時還要驚喜和激動。
眼鏡姐姐輕輕的嗯了聲,雖然聽上去也友好快樂,可比起開門看到我時,完全是兩回事。看到我那一瞬,她是風起雲湧的激烈,而見到他,卻變成了煙消雲散的悵然。
是的,他的到來,立時就破壞了我和她的美妙感受,讓我和她都若有所失,她怎麼可能還有開門迎接我時的那分**?
眼鏡姐姐對他的應付,已讓我猜出,他十有也是如我一樣,在網上看到那租房資訊,來租房的。
但我心裡就有些怨恨,對眼鏡姐姐的怨恨,既然給我留了言,又何必還要叫他來?
他一邊說,以後上班在同一個公司,下班又住同一個屋簷下,真是太好了,一邊跟隨眼鏡姐姐走了進來。果然他就是在公司面試會上,對我假同情真嘲諷的那個男子。他曾說我其貌不揚,他曾說我找工作之前得掂量掂量自己,否則只有自取其辱!
大約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房間裡還有個男人,而且是他曾經極不屑放在眼裡的男人!他臉上興奮的表情立時減少了大半,不等眼鏡姐姐介紹,便先望著我問她,姐姐,他是?
帶著幾分猜測,小心翼翼。那聲姐姐,竟叫得比我還香甜還多情!
我醋意大發,不等眼鏡姐姐回答,便搶先道,和你一樣,來租房的。
淡然卻沒有因為我實在沒有發作的理由。
他便笑了,如釋重負。再沒了那分小心翼翼,又恢復了那天對我的不屑,呵呵,害我白擔心了。我其實早該想到了,姐姐怎麼可能會有你這麼個鄉下弟弟或親戚。
原來,他小心翼翼,竟是他以為我是眼鏡姐姐的弟弟或親戚!早知道我就不搶先回答他了,等眼鏡姐姐自己告訴他,說不定她還真就說了我是她弟弟呢。這樣我就是人事部美女上司的弟弟,是霞映小區漂亮女房東的弟弟。讓他眼前擔心租不到眼鏡姐姐的空房,以後去公司上班又擔心眼鏡姐姐不給他安排如意的工作。誰叫他在面試會上那麼折損我,他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可惜這個機會,被我自己錯過了!不僅沒能報復他,反而讓他更加得意,更加傷到了我的自尊。當著眼鏡姐姐這樣被他糟蹋,竟遠比那天在面試會上還難受。那天他的話除了我沒人聽到,可現在,眼鏡姐姐字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啊!
有人說,生氣就是拿別人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