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餓的肚子痛了,我這兒有吃的!”
明蘭忍俊不禁,撲哧出來——這個吃貨!她隔著簾子輕斥道:“我不餓!”
小桃猶自關切道:“姑娘,您可別忍著呀!”
明蘭一頭黑線:“沒忍著!”
古代風水大多都差不離,京城外城是東富西貴南貧北賤,內城中扎堆著皇親國戚和權臣勳貴,託慧眼買房的盛家老太公的福,盛家房產挺靠裡的,離寧遠侯府並不很遠,明蘭大約在轎子裡晃悠了兩頓飯的功夫,就落了轎。
明蘭一隻手搭著丹橘的腕子,一隻手牽著再次被塞進手中的大紅綢子,稀裡糊塗的朝前走著,一腳踏進寧遠侯府,明蘭立刻覺著耳邊喧囂的鞭炮賀喜聲,地上鋪著長長的喜毯,一直通往正屋喜堂,明蘭腳踩著喜毯緩緩前行,直到看見雕繪浮彩的門檻,才知道是到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內,明蘭猶如一個木偶,隨著禮官的唱和提示不斷起立下拜,轉身,再拜,再轉身,再再拜,一陣頭暈目眩之後,好像小狗一樣被牽走了;誰知那洞房裡居然比外頭還吵鬧,明蘭被按坐在喜床上,聽著屋裡一眾女眷的笑鬧聲。
相比明蘭的窘迫,顧廷燁倒很熟門熟路從喜嬤嬤手裡接過一杆紅綢纏的烏木鑲銀角的秤,小心翼翼的揭開紅豔似火的大紅蓋頭——二婚的就是不一樣。
明蘭只覺著一陣光亮,頭頂籠罩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抬眼正對上顧廷燁的眸子,深深的,靜靜的,格外深濃的眼線狹長斜開去,看人的時候似乎總含深意,明蘭非常及時的臉上一紅,然後低下頭去,嬌羞的恰到好處;顧廷燁忍不住嘴角微抽,滿眼都是笑意。
隨後,他在明蘭身旁坐下,嘴裡似乎咕噥些什麼,明蘭聽了,依稀分辨出是‘……怎麼把臉塗成這樣?’明蘭幾乎要怪叫——姑奶奶辛苦一天了,你丫的居然還敢嫌?!
“喲!好標緻的新娘子!”一個身穿石榴紅錦繡妝hua褙子的婦人笑道,滿屋裡的女眷都跟著嘻嘻哈哈起來,紛紛打趣起來。
明蘭抬眼一瞧,滿屋子的珠翠錦繡的婦人,一個個穿錦著緞,衣鬢香影之間,她憋紅了臉,丫的,塗成這副尊榮您還看得出來標緻不標緻?!
接著,明蘭和新郎官被撒了一頭一腦的hua生紅棗之類的東西,明蘭不敢動彈,只能老實挨著,顧廷燁一時條件反射,忍不住接住了幾個,又引的一陣笑鬧聲。
“哎呀!燁兄弟,這是洞房,不是演武場,您的身手這兒可用不上!”還是那個身穿石榴紅的豐潤婦人打趣著,屋裡鬨堂大笑,顧廷燁慢慢垂下手,微微一笑,也不言語。
眾女眷到底顧忌著顧廷燁的身份和脾氣,也不好過分笑鬧,一個婦人端著一盤子東西上來,夾著一塊疑似點心狀的東西,遞到明蘭嘴邊,明蘭知道這個風俗,硬著頭皮咬了一小口麵點,果然裡面是夾生的,那婦人笑嘻嘻道:“生不生呀?”
明蘭肚裡大罵,卻低頭小聲道:“生。”
屋裡女眷又是一陣大笑,那婦人轉頭笑道:“各位太太奶奶可都聽見了,新媳婦可說要生的,將來定能枝葉繁茂,多子多福!”
明蘭臉頰燒紅,湊著趣呵呵傻笑了幾聲;努力提醒自己,這是一個沒有計劃生育的年代,拜送子觀音不如拜母豬更價廉物美。
最後是合巹酒,一個紅漆木描金海棠小圓茶盤裡,放著一對鳶尾紋白瓷小酒杯,用一條紅繩系起來,明蘭微微側過身,紅著臉同顧廷燁喝了交杯酒,身體湊近時,眼瞼微抬,只見對面的男人乾淨的下頜清雋英挺,她心頭一跳。
——好歹是個上等貨,把燈一熄,眼一閉,也不是過不去的。
禮成後,顧廷燁就被趕著出去待客,臨出門時,忍不住回了下頭,似乎想說什麼,看見滿屋的女眷又閉嘴出去了;那個豐潤婦人一直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