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雪稍稍有些遲疑，但四周沒有外人，只有父女兩人，便沒有其他顧慮：“我前天聽穆圖瓦無意中提到，聖靈殿的天血使有意招攬他，讓他帶著兇劍加入聖靈殿效力，還提出了非常豐厚的條件。”

“哦？還有這事？！”周靈王臉色一變，眉頭大皺：“穆圖瓦同意了？”

“穆圖瓦是在酒後跟我透漏的，說的很模糊。我能感受出他對聖靈殿有些牴觸，也有意守護我們，但是……

“但是什麼，說！”

“聖靈殿開出的條件好像非常豐厚，他現在舉棋不定。”

“忘恩負義的東西！早在天血使提出要把兇劍帶回聖靈殿的時候我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行動了。”

周玲雪非常的坦然，反倒勸慰道：“父皇不必生氣，現在畢竟是聖靈殿為大，我們是附庸，他們即便是不帶走穆圖瓦，也會帶走他手中的兇劍，這是我們提前都交流過，也是不得不認可的局面。

我今天過來的目的，是發現父皇最近對聖靈殿流露出了很明顯的牴觸，這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聖靈殿展示出來的實力非常強，足以代替我們來掌控邊南，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替換新的傀儡來掌控邊南。我們現在必須順從，也只能順從。”

“我好不容易培養出個穆圖瓦，就讓他們這麼直接帶走了？我不甘心！”周靈王攥緊拳頭，重重的敲在石桌上，目露寒光。

“一個穆圖瓦而已，不值得父皇生氣。我一再提醒過父皇，萬萬保持平常心態，我們不是傀儡，而是在相互利用，利用聖靈殿協助我們掌控邊南。等一切穩定下來，聖靈殿不可能天天駐紮在這裡，只要有機會，我們大可利用邊南的力量暗中培養強者，逐漸爭取到話語權。”

“話雖是這樣，但……”周靈王起身回望血腥獸園，用力攥緊拳頭，再次咬牙出聲：“我不甘心！”

周玲雪握住周靈王的手：“忍！只有忍！我們才能活的更好，才有更多的機會！”

周靈王深深吸氣，很快恢復平靜：“放心吧，我沒事，只是一時氣話罷了。”

“我會盡量爭取穆圖瓦，能留住就留住，留不住也無所謂，以後的機會還多的是。”

“嗯，辛苦你了，我不方便直接出面，就由你來處理。”

“父皇，我有個疑問，一直搞不清楚。”

“說！這裡沒有別人，有什麼問題儘管提。”

“聖靈殿為什麼這麼看重我們邊南？以他們的力量，大可在中原開闢出新的天地，為何耗費人力精力在邊南大興戰役？還有，天雷使為什麼突然去了濱海？”周玲雪一口氣全部問了出來，都是自己近段時間突然想到，且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獸園的黑暗角落裡，唐焱安靜的站著，原本準備離開，不再聽他們這些‘閒言碎語’，但聞聽此言，目露精芒，停住腳步繼續聆聽。

周靈王面色泛沉，站在圍欄邊緣，看著獸園裡正在血腥撕咬的兩群野狼，久久的沉默。

周玲雪本來不抱希望，只是隨口問出自己困擾很久的問題，但現在來看……貌似真的知道些秘密。

“我跟聖靈殿合作有二十多年了，雖然他們自始至終都在隱藏，也拒絕向我透漏隱秘。但我不至於老眼昏花什麼都看不透，早就開始懷疑他們的真實目的。何況近幾年來，他們已經不是太刻意的隱藏自己的企圖。”

黑暗裡的唐焱再次凝眉，有戲？！

周靈王抬起頭，深邃的眸子凝望著遙遠的夜空，再次做了回沉默，這才道：“聖靈殿對邊南這片疆域的興趣其實並不大，對地下古城的興趣也在連番探索後逐漸淡化，但他們始終保持高度敏感的卻是接壤邊南的南部海域！”

果然！唐焱極力收斂所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