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扭頭一看,候掌櫃已經滿臉帶笑的去跟他怠慢的那些客人賠不是了。
秋濃順著徐其容的視線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對徐其容道:“姑娘,這個候掌櫃,心思未免也太活泛了一點。”意思是候掌櫃太過巴結徐其容,反而不注重店裡的生意了。
徐其容是多活過一輩子的人,上輩子雖然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可嫁到東陽侯府之後,沒有人搭理她,都不把她當世子夫人。只有回事處一個老管事,見她可憐,偷偷摸摸的教她一些管家的法子。
管鋪子和管家其實也是差不多的。
所以,徐其容覺得秋濃的看法未免太膚淺了一點,解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處事方法。就比如說這候掌櫃,你覺得他拋下客人來招待我們,是他太會鑽營旁門左道,其實不然。你看咱們從進門到出門,一共花了多少時間?咱們事情是不是已經辦得妥妥帖帖了?在良布閣,我們可是一共耗了兩個時辰的。咱們一走,候掌櫃立馬就去跟那些被怠慢的客人道歉,並不是真的不把生意放在心上的。”
秋濃還不大信:“到底還是巴結了姑娘。”
聽了秋濃這話,徐其容不由得樂了:“我是東家,他在我手底下討生活,巴結我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這天確實是快下雪了。”
秋濃抬頭望了望天,忙道:“姑娘你在這裡站一下,我去叫車伕把馬車趕過來,你別動了,一動就風就往身上灌,到時候又要喊冷了。”
索性是在自家的錦繡莊門口,站一會兒也不會出什麼事情,徐其容便點頭應了,等著秋濃去良布閣那邊叫車伕把馬車趕過來。
徐其容跺了跺腳,鼻子凍得通紅,忽然想起剛剛對面酒樓窗邊那個人,於是又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已經沒有那人的身影了。心裡不由得覺得有點好笑,她還以為這世上有不怕冷的人呢!
不大會兒,馬車伕就趕著馬車過來了,秋濃忙扶著徐其容上了馬車,馬車的車廂裡面是放了幾個小暖爐的,出門這麼久了,已經沒什麼溫度了,可到底比外面強。
一進車廂,徐其容就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終於把名下的那些鋪子田莊的賬盤算完了,徐其容又要開始忙年貨了。好在去年徐其錦弄的清單還在,今年跟去年沒有什麼大不同的地方,徐其容只需按照去年的單子進行增刪就好了。
買東西自然用不著她一個小娘子親自去買,單子列出來了,分配了人手,自然有下人去準備了。她只需不時問一下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還是第一次親自管這些事情,倒比去年徐其錦要順暢不少,差不多是面面俱到,一個錯都沒有出。
沈安家的不由得拉著徐其容的手感慨:“咱們家的姑娘是一個比一個強,外面都在傳呢,徐家小姐們一個比一個草包,就只有二小姐和五小姐是極出眾的,能幹著呢!”
徐其容忍不住笑道:“這話要是讓叔祖母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生氣呢!”
沈安家的心裡是很不待見郭老太太的,她覺得,大老爺和四老爺都該叫她一聲嬸嬸,她卻待大房四房天差地別,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聽徐其容這麼說,便笑道:“人都會生氣的,倒不如讓她這會子把今年的份都先生了,免得明年氣不過來!”
徐其容心裡自然不會再對郭老太太有什麼感情了,前世的時候她勸著自己往火坑裡面跳,這輩子她除了算計她們姐妹手裡的那些個珠寶財物的時候,對她們姐妹也沒有過什麼和顏悅色。
於是就道:“沈媽媽這話說得極是。”
得到了徐其容的認同,沈安家的心情好得不行。
因為徐四老爺不肯回如意巷那邊過除夕團年,平泰公主也不能在除夕這一天撇開徐亭進這一房來狀元巷這邊團年,因此,除夕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