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裴敦果然怒了,轉頭看著邵氏道:“善姐兒的週歲這樣大的事。你怎麼能不跟我說一聲?”
邵氏還沒有說話,穆夜來已經搶著道:“沒事的,老爺,沒事的。我不想爭什麼,今兒是三夫人大喜的日子,她這輩子可憐見的,好不容易熬出頭了。我和善姐兒都不想搶了她和三郎的風頭。”說得楚楚可憐,又有一種賢惠大度之處,不爭不搶,恰好對了封裴敦的心事。
“話不能這麼說。都是我的孩兒。我不能厚此薄彼。”封裴敦有意想讓今天的客人看看他的女兒,就道:“快去吩咐下去,準備給善姐兒抓周的東西,讓她來抓周吧。”
雖然有些倉促,但是到底還是辦了。
穆夜來眼睛都溼了。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著道:“多謝老爺。我代善姐兒謝謝老爺。”說著盈盈下拜。
堂上的客人看著這一幕,還有那位三夫人遽變的臉色,以及那位曾經名震京城的穆侯三小姐,如今成了委屈求全的高門妾室。面上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快去把善姐兒抱來吧。”邵氏忙忍住怒氣,吩咐自己的婆子道。
那婆子應了一聲,忙快步走出去,往穆夜來的院子去了。
穆夜來微笑著站在封裴敦身邊,已經悄沒生息地將夢兒擠到後面。
夢兒抱著兒子,瞪著穆夜來的後背,那憤怒的眼神恨不得噴出火,將穆夜來的後背燒出個窟窿來。
沒過多久,從門外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
然後一群丫鬟婆子尖叫著跑進來,當先一個婆子手裡抱著一個穿著大紅色衣裳的小女孩,驚恐地衝上來,對封裴敦道:“老老老……老爺,大小姐……大小姐……沒氣了!”
封裴敦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穆夜來正在微笑的臉色也僵住了,那微笑如同一個面具,套在她臉上,看上去很是��恕�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穆夜來的聲音陡然高亢起來,她渾身一震,從僵硬的狀態恢復過來,撲了上去,從那婆子手裡接過孩子,大聲道:“郎中?快去請郎中?”又抱著孩子來給封裴敦看,“老爺,您看,善姐兒只是睡著了,咱們去找郎中,把她叫醒好不好?”
她的神情是那樣急切,姿態是那樣柔軟,聲音是那樣悲愴,看得眾人都不由得跟著灑一捧同情之淚……
封裴敦從她手裡接過孩子,忙道:“快去請郎中!”
杜恆雪見狀,忙從席上起身,快步走過來,道:“我是郎中,讓我看看她吧。”
穆夜來一見她,如同看見救星一樣,忙道:“柔嘉縣主,請你看看我的孩子,請你一定要救活她!我給你磕頭了!”說著就跪了下來,對杜恆雪磕起頭來。
杜恆雪讓開一步,走到封裴敦身邊,給善姐兒診脈,然後又掀開她的眼簾看了看。最後嘆息道:“封大都督節哀吧。這孩子……已經去了。”
“不——!”穆夜來悲呼一聲,癱在地上,“不會的!她不會死的!昨天才是她的生辰,我給她煮了面,換上新衣裳,她跟我玩了半夜才睡,怎麼會就這樣去了?!不會的!”
杜恆雪頓了頓,道:“這孩子是被人悶死的。封大都督,您還是請個仵作來看看。”
邵氏和夢兒從剛才那婆子抱著善姐兒進來就有些惴惴不安了。
現在聽杜恆雪一說,兩個人都往後退了一步。
封裴敦一聽孩子是被人悶死的,更是大怒,對善姐兒的丫鬟婆子森然道:“你們敢害死我女兒,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些丫鬟婆子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撲通撲通跪到地上,哭天搶地喊“冤枉”。
穆夜來扶著桌子站起來,對那些丫鬟婆子哽咽著道:“冤枉?——我走的時候,善姐兒還好好的,如何限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