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盡數潑向Boxster的擋風前窗,厚積的灰塵和水滑落,漸漸顯出後視鏡上掛著的一封黃色平安符。眾人見郝君裔開門上車,立刻也疾步跑回各自車上,銀色Boxster箭一般射出車庫的同時,兩輛奧迪也將馬達轉速轟到了四五千轉。
接著,車行一路,無禍。因為適逢假日出行高峰,堵車。然郝君裔是個不要命的,見路就鑽,沒路硬擠,車廂側門跟旁車始終保持零距離親密接觸,就差合體弄個變形金剛。一時間,她所過之處金屬摩擦不絕於耳,電光火石交相輝映,路人罵孃的罵娘,罵街的罵街。跟在後面的四人只好分車處理事況,一輛替她擦屁股,一輛繼續跟車,結果造成了大規模的交通堵塞,交警和車險公司把這輩子的髒話都罵完了也不解氣,最後,一位智慧的女性想出個好辦法,扎小人——幾十針胡亂地紮下去,果然見效。郝君裔在拐進她爺爺家院子時,剎車沒有踩緊,導致車頭撞上園景假山,當即六個氣囊全開,郝君裔既沒撞到頭也沒撞到腿卻被氣囊硬是崩出了一臉鼻血。
胡敏在一票隨扈的簇擁下聞聲趕來,原本打算硬著心腸說啥也不讓郝君裔“上戰場 ”的,可她一看見滿臉是血的郝君裔便氣哄哄地罵起丈夫來,“死老頭子,讓你胡鬧、胡鬧、胡鬧!這下鬧出事兒來了吧?!”繼而口風一轉,又還要慰安長孫女兒,“小裔,你別理他,有奶奶在,奶奶給你做主、啊。一會兒我讓你爺爺把端竹的事撤了,但你得答應奶奶,今後別再這麼開車了,好在有氣囊啊,你要撞出個三長兩短來。。。”
“奶奶,就算我撞死,還有君承君襲。”郝君裔冷著臉瞥了胡敏一眼,其實並不打算相信這些胡話——胡敏當了大半個世紀的前線特務,幾乎說了一輩子謊,說真話之前都要三番斟酌的,她的信用,實在不能指望,反倒是長期搞後勤的郝耘摹比較靠譜。
胡敏知道郝君裔在氣頭上,於是並不應聲,只接過傭人遞來的溼毛巾邊走邊替郝君裔把快要糊了眼睛的鼻血擦乾淨,“沒撞到腦袋吧?有沒有哪兒疼?”郝君裔聞言,條件反射地摸向腦後,端把胡敏嚇了一跳,還以為她真的撞傷後腦勺,便也急忙去看。誰知,郝君裔的手順著長命小辮滑溜向下,直到摸著髮尾的黑水晶才放心地收了手。
不刻,數人進屋。腿腳不利索的郝耘摹正好從樓梯旁的電梯間裡出來,臉上還帶著不知怎麼形容是好的失落表情,“爺爺,端竹的事,為什麼不問過我。”郝君裔幾步跨上前,一雙鷹目瞪得渾圓,由於高,她只能低頭看向老先生,這便令老先生顯得更加楚楚可憐起來。
“這會兒再問你也沒用,你就算願意,端竹也不能代替你了。”郝耘摹掠過郝君裔,拄著柺杖彎著腰,慢慢向前走,“剛才審查部的人打電話過來,說端竹身上有一道十七點三厘米長的傷疤,從脖子左下側一直到左肩,醫生懷疑她傷了韌帶,因為測試頸部柔韌性的時候她右耳無法觸到右肩,一旦確診,別說執行特殊任務,就算去想當兵都不行了。所以你。。。明天去審查部報到吧,上面催得很緊,後天就要集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嗷~答辯完成,速速回來日更。讓大家蹲坑真不好意思。不過俺這個萬年學生終於畢業了,嘿嘿。
☆、兩廂
與郝君裔的“喜訊”和華端竹的“噩耗”發生在同時的,是林森柏家主臥室裡的一聲嚎叫——適逢休息日,林森柏和咪寶正醞釀著“晨運”,哪知小浣熊醒得比誰都早,滿屋子找不見人,便大大力地推開了林森柏的臥室門,一面撞撞跌跌地往裡走,一面奶聲奶氣地喊“媽媽”。
今天,和往常大多數時間一樣,她“媽媽”是攻君,正匍匐在小受的身上,左舔右舔,像要找糖吃。一聽見小浣熊來,她“媽媽”倒是大方,光著身子就下床去抱她。林森柏剛被碰撞出情感的火花,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