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數百人。若是遇到韃靼的騎軍,這宣府官兵自然要龜縮起來。可是現在,居然是幾百遊騎,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宣府總兵一聲令下,數千輕騎蜂擁而出,將這夥遊騎打了個落花流水。剛剛出關,便來了個開門紅,於是乎,朝廷視之為大捷,明報也大作文章。
對此,徐謙只是微微一笑,不過明報近來的言論,倒是很合時宜,便是天子那邊,似乎也覺得滿意。
今日送來的明報,顯然沒有什麼新鮮的內容,徐謙將報紙放下,隨即目光落在公文上,現在已經開始秋收,各府各縣,無論是知府還是知縣,現在忙的永遠都是一件事,徵糧。
徵糧關係著自己的烏紗帽,關係著自己的前程,又恰巧遇到了今年這個特殊的年景,雖敢小心大意?
整個大明朝,徵糧的運動已經拉開帷幕,只怕連訴訟、河堤都得擱在一邊,專門負責此事,據說單單這順天府,連府尹大人都親自上陣,督辦徵糧,可見這事兒的干係何其重大。
浙江也不能免俗,早在半月之前,徐謙就已經親自草擬了章程,並且去信浙江,命他們照此辦理。
只是浙江的徵糧和別處不同,一方面,各府各縣的差役,還是要和從前的差役一樣,下鄉徵糧,畢竟雖然大規模減稅免稅,可是還有許多糧稅是必須徵收的,另一方面,就是責令錢糧局買糧了。
桑稅每年給浙江三百萬兩紋銀的歲入,這三百兩紋銀,除去一些必要的開銷,其餘兩百萬兩紋銀,統統都用在買糧上。
雖然浙江的糧價略有漲幅,不過,顯然還可以接受。
不管怎麼說,浙江的徵收工作進展很順利,從這些公文就可以看出,各府各縣的進展尤其順利,那種打生打死的場面,已經不見了。因為小戶人家免了糧稅,而大戶人家底氣足,雖然比不得那些種桑的土豪,可是差役們至少不敢造次,該收你多少糧就收多少,你別想坑我,我也絕不坑你。
若換做是往年,縣尊大人定了糧食徵收的數額,差役們既要貪墨,又怕不能完成縣尊大人的任務,少不得要如狼似虎的下鄉上房揭瓦,鬧出一點衝突出來。
徐謙看過公文之後,臉色平靜,又不免的看了一些私人的信箋,其中有一封,就是周泰寄來的,周泰一方面彙報了新軍操練的進展,現在的新軍,經過數月的操練之後,已經有了些模樣,天津製造局又送來了一批火藥和火銃,現在火銃的操練,已經開始擺上日程,不過操練先是從皇家校尉們開始,一千多個皇家校尉在緊急操練之後,大致掌握了火銃的養護、擊發、瞄準、佇列的科目之後,再由校尉們對新軍進行講解和操練,效果還算不錯,已經有了一些模樣。
而接下來,信中的內容一轉,又開始說起那位方總督起來,周泰負責聯絡廠衛,所以對方獻夫的動靜瞭若指掌,這位方總督似乎想要不甘寂寞,幾次對那周幕友提出了幾個喧賓奪主的方案,不過都沒有下決心執行,這個傢伙,一方面是屬烏龜的,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開始縮回了頭去,可是又絕不肯做一個傀儡和擺設。
不過對徐謙來說,只要這個傢伙不鬧事,管他想些什麼,方才在他的身邊,早已被徐謙滲透成了篩子,上到幕友下到轎伕,隨時都可以為徐謙傳報訊息。
報紙和公文還有書信統統看過之後,徐謙便靜默的在座椅上沉思片刻,隨即提筆,各寫幾封書信出去,命人急報浙江。
今日的公務,就算完成了,徐謙鬆了一口氣,繼續做他的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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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內閣的眼睛,而現在,對浙江關心的不只是內閣,還有戶部。
戶部李士翱上次在暖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