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
聶青長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問:“也就是說,從酒罐子裡浮現的人,是舌根紫藍色,臉部潰爛,毒啟在額,且有蛆蟲蠕動,而他眼白呈灰黑色,眼珠反而是白色的?”
“全中。”羅白乃更正道:“但眼珠是乳色的,像塗了層牛奶。”
聶青與無情對望一眼。
“除非是練過‘容光煥法’這等魔功的商人,不然的話……”
“就是著了‘唐門’的‘眼中釘’之淬毒暗器!”
“他的舌根是紫藍色的。”
“聽說這是朱殺家的特徵——也是唯一可以辨認他的方法。
兩人很快的就達成了一致的看法。
其他的人聽了,也大致從他們的話裡整理出一些頭緒:
那在酒罐子裡的人可能是朱殺家。
他中了毒,負了傷。
——傷他和毒他的人可能是蜀中唐門的高手!
更震訝的是羅白乃:“你們怎會知道他就是朱殺家?”
聶青沉住氣問,“你認識朱殺家?”
羅白乃搖頭:“不認識。”
聶青追擊,“那你怎麼知道他是朱殺家?”
羅白乃答,“他自己說的。”
的確是他自己說的。
那自酒罐裡冒出來的爛臉人,一指戳死了詹邁牛。
——詹邁牛雖然只是個場務小吏,但在金寶鄉一帶也孔武有力,頗負盛名,外號人稱“連根拔起”——、聽說他醉後拔樹,的確能把樹連根拔起,但不飲酒的時候就似乎沒有這個神力。
——不過,他拔的只是棵剛移植過去不久的小樹,這點,只有三五人知曉,大家都知道他有心表演,也不好讓他下不了臺。
至於他得要在喝了酒之後才有這等”神功”,也許是因為沒醉的時候,他也真不好意思順神騙鬼的搞這一套掩眼手法之故吧!這樣說來,他彷彿也有一點”良知”:
卻不料他現在連還手之力也沒有,已給在酒罐裡暮然冒出來的“怪人”一指戳死!
羅白乃此驚非同小可,馬上備戰。
但在酒罐子裡的人卻無意要打。
他上冒出來,就在劇烈喘息,戳死了後邁牛後,就更辛苦。
他的唇不往翻動,張大了嘴巴,藍紫色的吊鐘更為之一楊一抑——他好像已不能用鼻子呼吸。
他的臉好像正在熔解,至少,爛的地方一直在質爛,額上的毒瘤好像是蛆蟲的大本營,那白色一截截恬不知恥的身子在蠕湧,羅白乃看了就一陣嘔心。
他想吐。
卻忽聽那正在腐朽中的”怪人”艱辛的說:“快……
快!”
──快什麼?
“快上山西疑神峰……通知吳鐵翼……我朱殺家……”
——什麼!?吳鐵翼!?那不是朝廷要打的“大老虎”嗎!?
——朱殺家!?那不是一直在保護吳鐵翼的大殺手嗎!?
這人居然是朱殺家!?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在這兒幹什麼?是他不小心愉喝酒掉進酒缸裡去了?還是他在這裡改行跟葉利陰釀酒營私?
他為何奄奄一息?怎麼搞得個爛頭潰面?
這一陣震訝與迷惑,使羅白乃忘了嘔吐,只剩下了好奇與惶惑。
“你是朱……朱殺家!”
那人似艱辛極了,全身都在抖哆著,並用手出力的緊握住他自己的咽喉,發出一種格格的可怕聲響來。
“通知——、朱剛……朱大人……我朱殺………有負重託……我不能護吳鐵翼……上疑神峰了。。。。。。”羅白乃聽他這樣說,更無置疑。
“吳鐵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