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榮回到大梁城後,重病在床,大梁形勢驟然緊張起來,柳江清這種極別的官員都要分別帶隊巡邏,這才偶遇了侯雲策。而侯雲策回到大梁以後,主要精力都在林榮身上,並不知道柳江清已有軍職。此時看到他率領著一隊禁軍在巡夜,不覺感到奇怪。
柳江清聽到侯雲策相詢,神情頗有些尷尬,可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侯雲策馬前。
柳江婕回到大梁之時,箭傷已經大大好轉。雖說沒有痊癒,可是已經能夠自由行動,她沒有回到軍營,也沒有回到靈州會館。而是住進了侯雲策為她在南城買下的小院子,安安靜靜養傷,此時柳江婕的心境和初到大梁時完全不同,以前總覺得是匆匆過客,如今心有所屬,這大梁城在眼中也就有了另外一番意味。
柳江清對於妹妹的選擇是又急又怒,他是裡奇部大長老的兒子,雖說裡奇部和大林相比。就如螞蟻和大象,可是柳江清是裡奇部大長老的兒子,又是令人尊敬的石山書院教師,其身份和經歷都讓其頗為心高氣傲,根本沒有想到妹妹柳江婕會成為侯雲策小妾。
儘管侯雲策權傾一時,威震八方,柳江清還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只是妹妹主意已定。侯雲策又權傾天下,他亦不敢過分威逼柳江婕。
此時。柳江清看著侯雲策的眼神有些複雜,行過軍禮之後,柳江清站在侯雲策馬前,囁囁道:「末將現任京城左廂巡檢。」
京城巡檢職位雖然並不高,卻處於風口浪尖,和城尉一樣,都是風險高升職也快的職位。柳江清有才學有膽識也有手段,是個可造之才,只是京城水太深,稍不注意就要淹死會水人。
此時人多眼雜,侯雲策也不便多說,他話中有話地道:「大梁城是帝都,左廂巡檢和城尉這兩個職位都非同小可,柳巡檢要好自為之。」不等柳江清加答,侯雲策揮揮手,提馬離開。
回到府中,侯雲策在書房小院和主院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到了主院,隨著「嘎吱」一聲輕響,侯雲策推開了虛掩的大門,這個聲音雖然並不美妙,可是侯雲策卻覺得此音是如此的熟悉和溫馨,主院主屋閃著一絲燈光,燈光如溪水般流向了小小的院子,在偏房的兩個使女連忙走了出來,侯雲策擺擺手,自顧自進了主屋。
趙英肚子已經凸了出來,她坐在燈下,專心致志地縫著小衣服,旁邊胡桌上放著厚厚地一本帳冊,看到侯雲策進屋,隨口問道:「陛下病情如何?」
按趙英的身份,自是不必親自動手縫製衣物,只是趙英覺得能親自為未出世地兒子或女兒做親衣,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因此,總要親手為未出生地寶貝縫製一些衣物。
「時好時壞,太醫一點辦法也沒有。」侯雲策知道她的心思,看見妻子對著油燈縫製衣物,也不覺奇怪,他坐在床邊,一邊答話,一邊隨手翻了翻桌上帳冊,侯家商鋪就如會變魔術的金手指,已給侯家帶來了太多的利潤,財富對於侯家,只不過是數字地增長而已。侯雲策暗自盤算,若把這些財富變成戰馬和武器,不止是否夠用。
「阿郎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趙英看著侯雲策有些發愣,就放下小衣服。
侯雲策沒有正面回答,卻道:「楊匡義這個小子,平時不是挺有能耐,為何動用如此人,卻連智慧大師也找不回來。」
趙英嘆息一聲:「智慧大師是世外高人,說不定此時正在哪一個深山老禪寺裡,沒有一點訊息,如何尋得到。」
侯雲策臉色突然極為凝重,聲音低沉地道:「只怕陛下過不了這一關,晉封小妹為皇后,封宗訓為梁王,已有安排後事之意。」
趙英默默點頭。
「俗語說,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以來,少有拖孤大臣能有善終,想到這裡,我總覺心中悶得慌。」
趙英勸慰道:「宗訓是我的侄子,皇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