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八郎恭敬地道:「帶到同心城的三隻飛將軍遲遲沒有回來,一定是成六郎在同心城調教它們,今天想必是試探著讓飛將軍回來。」
侯雲策看著陰沉沉天空,道:「清水河畔也是大雪紛飛吧,這些飛將軍能否受得了。」
成八郎老老實實地答道:「只要不是鵝毛大雪,都應該沒有問題。」
侯雲策又問道:「從同心城到靈州,要飛了多久?」
成八郎扭頭看了看飛將軍的羽毛,道:「從它現在樣子來看,想來是飛了五六個時辰。」
侯雲策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成八郎道:「好好把飛將軍侍弄好,把你的薪餉存起來,一年時間就足夠你娶一房媳婦了。」
郭炯、白霜華和陳猛站在房廳門口,看著侯雲策站在鴿舍面前和長相困難的親衛囉嗦,雖不知他們談些什麼,可是顯然和鴿子有關。白霜華出身富豪之家,父親是威震一方的節度使,骨子裡頗有些大小姐脾氣,對這些小人物向來沒有看上眼,輕聲道:「雲帥平日裡頗有官威,怎麼今天跟這個養鴿子的小兵聊起來沒完沒了。」
陳猛是侯雲策親衛出身,現在累功做到了副都指使,聽著白霜華這樣說話就不那麼順耳,道:「這就是雲帥高明之處,若沒有那些鐵匠營的工匠,黑雕軍哪有精良的侯家刀,沒有醫館的郎中,黑雕軍受傷的軍士不知要多死多少,沒有這牆角珠珠草,黑雕軍不少軍士到了晚上是睜眼瞎,這些鴿子想來也是有大用場的。」
白霜華無意中說了一句,卻惹得陳猛一頓牢騷。
白霜華有些紅了臉,道:「照你這麼說,那還分什麼長幼尊卑,沒有村民,大家都要被餓死,沒有織女,大家都沒有衣服穿,可是村民、織女為什麼自古以來見了將軍就要下跪磕頭,這是禮,懂不懂,沒有了禮,這個世界就會成了蠻人世界。」
「你說的是大道理,在戰場上可行不通,將軍們在戰場上總是敵人的目標,若沒有一群願意效死力的親衛在一旁護著,每打一仗就會死幾個將軍。恐怕到時沒有人敢於當將軍。在軍隊裡,千萬不要怠慢身邊的小兵。否則,會在戰場上死得很難看。」
陳猛說到這,見白霜華一時無法反駁,臉頰紅紅的,就笑著道:「你怎麼和小娘子一樣,爭執兩句就要紅臉生氣。」
郭炯看到白霜華臉色冷了下來,連忙打岔道:「你們兩人少說兩句,雲帥過來了。」
侯雲策走到三人身邊,把手中紙條遞給郭炯,道:「你們都看看這個。」
郭炯接過紙條,看了一遍,有些不敢相信地道:「這個紙條是今天早上寫的?這麼快就送了過來?」
白霜華和陳猛依次看過紙條。白霜華儘管沒有直接參加過戰鬥,可是從小生活在軍營中,父親又把她當作男孩子來養,對軍事並不陌生,看過紙條,都不敢相信地看著侯雲策。
侯雲策對三人道:「你們都到鴿舍這裡來。」
待三人來到鴿舍之後,侯雲策指著那一隻從同心城過來的鴿子道:「這隻鴿子飛得極快,而且認路本領特別強。你們看到這個紙條的日期,它是今天上午辰時從同心城起飛地,現在不過午時,小半天時間不到,石虎將軍的信件就由同心城被送到了這裡,這在軍事上可是意義重大,以後,靈州城和同心城地聯絡就靠這三隻飛將軍了。」
侯雲策對著跟在身後的封沙道:「給石虎將軍寫一封信。你記一記。」
石虎來信談到冬季出兵的種種困難,請求延期出擊西會州,這和侯雲策的想法不謀而合,侯雲策字斟句酌地道:「虎將軍,清水河冬季過於寒冷,為避免人員和馬匹被風雪凍傷,在今年冬季暫時停止對党項人發起進攻,各軍趁冬季開展操練。」
侯雲策下達命令的時候,神情變得極為嚴肅了,雖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