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文興傑回太原,皇上說要親自審。”
華如初嗤笑一聲,“明著要拿下他的事,就是沒信都能搜出信來吧,找這麼個理由是不是太隨便了?若是可以,皇上更想以逆謀罪直接將他押解回京吧。”
“若是逆謀,罪及九族,皇上暫時還不想動文家。”
想也是這樣,先砍掉文家一臂平了太子這事,文家反而會安心些,不過,“那個銀礦還是隨他們挖?”
“沒了文家這個靠山,姜則民沒有那膽子,等新任兗州州牧上任,隨便一個理由就能拿下他。”
那麼,那些在地底下暗無天日的可憐人呢?華如初在心裡問。
彷彿知道她想到了什麼,祁佑伸手握住她的手,沒有說話。
有時候,有些犧牲不是他們願意的,卻是無可避免的。
除了眼睜睜看著,他們毫無辦法。
文家暫時不能動,皇上又絕不會允許他們繼續霸著那座銀礦,所以只能以這種方式封存了那裡,連那些人一起。
華如初嘆了口氣,撫下身抱住了祁佑的脖子。
她並不是多善良的人,殺起人來稱得上是毫不手軟,可那些都是該死之人,對平民百姓,她從來沒有揮過劍。
向自己弱的人下手,那是孬種所為,從小,爹就是這麼教她們兄妹的。
只是皇權之下,武林那一套派不上用場。
兩人依偎著沒有說話,彼此的體溫溫暖著彼此的心,不讓那股涼氣竄入心底,不讓心結成冰。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各有各忙,每每都是早上將人送走,再見面時便已是深夜。
“這才幾天,就收到這麼多鴨蛋?”看著帳本上的數字,再看到支出去少得可憐的銀子,華如初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幾乎算是無本買賣了。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收鴨蛋,大家都積極得很,估計當天的鴨蛋都拿來賣了。”雲書捏著針在頭皮裡颳了刮,自從知道要趕製冬衣後,她是一有閒就拿起來繡幾針,其他幾人也是這樣。
小姐和姑爺的衣服她們是怎麼都要親自做出來的。
“馬管家說您要他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要我問問您接下來該怎麼做。”
“書房的書桌上有張紙,你拿去給他,讓他按照上面的配比及方法做,要是沒把握就先少做點,鴨蛋暫時先不收了。”
“是。”雲書笑,“每次您一做新東西婢子就恨不得時間能快點過去,好快點看到成果。”
“你一定想不到那麼廉價的東西能變得那麼好吃。”
“婢子拭目以待。”
放下帳本,華如初問,“揚州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一切都好,琳琅閣生意興隆,利潤比上一季還漲了一成,不過您不在,新東西他們不敢拿主意,所以…這幾個月琳琅閣已經沒上新鮮東西了,信上說葛榔頭急著想見您,知道您嫁了人不方便回去,說是他願意來太原,依婢子看,應該也是為了這事。”
華如初皺眉,“這樣的事怎不早說?”
雲書連忙站起來,低垂了頭道:“今日才收到信,那會您正在書房,婢子不敢打擾。”
“下次若有急事,我在書房也可來找我。”
“是,婢子記住了。”
琳琅閣能有今日的名氣,和一個新字一個奇字分不開。
上輩子她是受家裡的精英教育長大,自己又愛看書,懂得的和旁人比起來自然要多了不少,這世才能大佔便宜。
沒了新奇的東西,琳琅閣撐不了多久,這確實是個問題。
“信裡有沒有說葛榔頭是在揚州等回信還是已經出發了?”
“說是已經出發了,那邊的人勸不住。”
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