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傅景洲給詹姆斯打去了電話。
聽到傅景洲的描述,詹姆斯遲疑道:
“傅總,有件事,我需要提醒您一句。”
“傅太太想起了過往,說明催眠對她的效力已經大打折扣,那兩支針劑全注射下去,才會讓傅太太永遠忘了催眠記憶中的那些人。但是……”
詹姆斯聲音微頓,片刻後,他接著道:
“如果只是注射一支針劑的話,傅總,這效果,可能遠遠達不到預期。”
這句話,傅景洲自然聽得懂。
無非是說,注射一支針劑,蘇宛辭還是會再想起來。
可傅景洲明知這件事的結果,仍是這樣做了。
哪怕詹姆斯又跟他說了一遍結局,他也沒有再給蘇宛辭注射第二支針劑。
……
蘇宛辭這一次昏迷,到了第二天晚上才堪堪醒來。
同那天第一次醒來時一樣,頭疼的快要裂開。
傅景洲一直守在她旁邊,
見她醒來,他拿來一杯溫水。
“醒了?口渴嗎?要不要喝水?”
蘇宛辭掙扎著坐起身。
右手按著額角,晃了晃發暈發脹的腦袋,她怔怔抬頭,視線落在傅景洲身上。
她目光中很是複雜,帶著迷茫,帶著不解,還有那麼一分難以言喻的意味。
好一會兒,就在傅景洲要開口的時候,耳邊傳來蘇宛辭微啞的詢問:
“我記得,昨天晚上電閃雷鳴,天氣很不好……”
這話一出,傅景洲捏著玻璃杯的手指緊了幾分。
他沒想到,一支針劑的效果,是讓蘇宛辭從徹底恢復記憶的那一刻開始遺忘。
但轉念一想,對他來說,這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看蘇宛辭此時的神情,似乎也一併忘了那天晚上他進她房間的事。
正好。
正好。
如此一來,一切都最好。
思緒歸攏,傅景洲將水杯遞給她,溫聲開口:
“嗯,不過現在天氣晴朗了,待會吃點飯,我帶你出去透透氣,好嗎?”
蘇宛辭接過水杯,沒有說話。
一個小時後。
看著大廳中陌生的佈局,蘇宛辭忍不住問:“又搬家了嗎?”
聞言,傅景洲端菜的動作一頓。
“沒有。”他回:“只是帶小辭來這邊小住幾天。”
說罷,他又加了一句:
“小辭喜歡哪裡,我們就住在哪裡。”放下碗筷,他似隨口一問:“小辭想住哪裡?”
看著這邊全然陌生的環境,蘇宛辭停了片刻,回道:“還是回莊園吧。”
雖然這兩個地方都不熟悉,但若是非要選一個,她寧願選擇莊園。
傅景洲並沒有拒絕。
“好,我帶你回去。”
吃過飯後,傅景洲私底下問了句刑航:“陸嶼回國了嗎?”
刑航點頭,“回了,現在已經回到了湘城。”
傅景洲頷首:“準備一下,回莊園。”
刑航下意識看了眼樓上,“這麼快嗎?”
傅景洲抬步離開,扔下一句:
“她喜歡那邊,我不想再讓她不開心。”
如果他最後留不住她,這將是他最後和她相處的時光。
他想,在她臉上看到一點笑容。
哪怕,只有轉瞬即逝的一抹淺淺的笑容也好。
那將是支撐著他度過往後歲月的最後空氣。
傅景洲動作很快。
注射針劑醒來後,根據傅景洲的觀察,這一次蘇宛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