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戒指,蘇宛辭終究是沒有收。
無論傅景洲說什麼,她都不肯收。
就好像他這個人,無論他做什麼,她都不會再多看他一眼。
也永遠不會,再像當初那樣,虔誠而單純的愛他。
二樓走廊。
傅景洲緊緊握著手中的絲絨盒,滿目黯淡頹然的眸低垂著,腦海中,恢復記憶後的蘇宛辭所說的那些話,像是生了根一樣,重複著在腦海中一遍遍響起。
一遍又一遍,迴圈往復的提醒他:她不愛他,她早就不愛他了,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徒勞。
……
注射針劑後的蘇宛辭,雖然再次忘了陸嶼,忘了過去的一切,可是她卻彷彿也忘了曾經她對傅景洲的所有感情。
哪怕身處同一個莊園,她卻總是在房間裡待著,有意避開和他同時出現。
傅景洲不止一次的發現,他的小姑娘,對他的排斥,正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深。
可他現在唯一的奢望,就是多看她一眼。
再多看她一眼。
他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是,她卻很明顯的不願意見他。
前幾天的蘇宛辭,雖然不接受他陪著她睡,不接受他吻她,可簡單的牽手,甚至擁抱,她雖然也有些牴觸,但遠沒有到反感的地步。
可這次,傅景洲發現,她正在避開他所有的接觸。
別說抱她了,連碰一下她的手,她都會立刻避開。
雖然避讓的動作在她自己看來,已經做了收斂,已經沒有那麼明顯。
可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像一把刀,深深插在他心裡。
刺得痛不欲生,幾欲窒息。
他不知道那支針劑到底有沒有效果,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如詹姆斯所說的那樣,徹底忘了陸嶼,
只知道,她對他的牴觸,越來越深了。
傅景洲站在她房間外面,看著緊緊關閉的房門,努力忽視疼得快要窒息的心臟,可效果卻微乎其微。
晚上。
夜幕降臨。
外面華燈初上,驅散了朦朧的夜色,照亮了暗沉的夜空。
蘇宛辭站在窗前,手覆在小腹上,望著窗外的景物。
明明很困,明明身體很疲憊,她卻睡不著。
也,不敢睡。
她只要一閉眼,腦海中就鑽出一道黑色的影子打在床上。
雷鳴電閃環境中,那影子,如同鬼魅,無聲無息立在她床邊。
蘇宛辭雖然不記得那天傅景洲夜間來她房間的事,但潛意識的恐懼早已深深烙在了心頭。
揮之不去。
第二天一早。
吃早飯的時候,傅景洲看著對面的蘇宛辭,說了句:
“今天上午我需要開一個線上會議,大約一個小時就能結束,小辭自己休息會,有什麼事情,不必顧忌,直接去書房找我就行。”
聽著這話,蘇宛辭這次沒有沉默。
反而問他:“什麼時候開始?”
傅景洲對上她的目光,“八點。”
蘇宛辭不自禁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七點半。
她點頭,“好。”
放下筷子後,傅景洲並沒有離開,一直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她。
蘇宛辭的胃口一如既往的不好。
哪怕每頓飯傅景洲都花了很多心思去做,可由於孕吐原因,她吃的很少。
每次看著她明明不想吃,卻一直逼迫著自己吃飯的這一幕,傅景洲都心疼的厲害。
這個孩子,現在才一個多月大,就這麼折騰他的小姑娘。
往後的八個月,該如何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