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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 11

的睡眠最大。梁大聽到外公的結論性發言,怔怔地看著外公走向臥室的背影,好久才回過神來,對梁思申道:「你說呢?特區政府說這不是股災,而且金管局也表示他們已經擊退炒家。」 梁思申道:「我不是預言家,總之不大可能再有前段時間鮮花著錦般的景氣。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實地看見的香港人心是怎麼樣的。有些時候雖然情況並不如此,但若人人心中都往一個方向想,市場也會朝著人心所向開步走的。」 梁大神思恍惚地想了好一會兒,文不對題地問:「真的嗎?」 梁思申奇道:「你怎麼了?我倒是想弄清楚你特意跑我家來,到底是想說什麼。」 梁大的眼神有些呆滯,想好久,才似是下定決心地問:「我是不是該不惜代價地賣?」 梁思申搖頭:「這個問題恕我不能直接回答你,市場有其不確定性,萬一我說了跳樓賣,明天市場卻轉好了——難說得很,外公說很多事沾上中國就會變得不符合經濟規律——那責任我怎麼擔得起。」 梁大不甘心地道:「如果我們換個位置,你說你會怎麼辦?」 梁思申道:「我只說我自己會做的,我是快手,我絕不會做你這種變現麻煩的炒賣。因此我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是快賣,早賣了,不等今天。」 梁大的臉色早已一變再變,聞此也沒能再變到哪兒去,只道:「我明天就飛回香港。麻煩你告訴我,你爸媽住哪兒,萬一……我去投靠。」 「你竟然這一年沒為自己留下後路,只買了幾輛車?」 梁大喃喃道:「這幾個月錢來得太快了,來不及多想。我走了,提醒你爸,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什麼意思,你們有牽連?」 梁大不敢置信地看梁思申一眼,起身道:「我走了,謝謝你,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梁家的,我知道這時候找你應該能拿到專業意見。你外公逼我一項項說出資金來源其實也已經替我釐清思路,晚安。」 梁思申送梁大出去,回來卻聽呼叫鈴大作,她大吃一驚,連忙衝進外公臥室。卻見外公好端端看著她和緊接著衝進來的小王。外公揮揮手讓小王出去,道:「門關上,我有話說。」 梁思申驚魂未定,道:「以後不可以這麼嚇人,嚇成狼來了,以後真有事沒人救你,什麼要緊事?」 外公倒是一聲不響地任憑梁思申「教育」他,等梁思申說完才道:「趕緊聯絡你大伯父,把真實情況告訴他,你得弄幾個腦袋清楚的人盯著梁大。一定儘快拋,別讓事態擴大。」 梁思申不假思索地道:「讓他們惡有惡報去。」 外公卻嚴肅地道:「你聽我的。梁大剛才已經告訴我全部資金安排,很瘋狂,我看他現在即使能成功全部割肉,他從內地帶去的資金全部歸零也不無可能,他最終欠下巨額貸款無法歸還。快去,連夜打電話。我最擔心梁大幹脆搜羅手中所有資金潛逃,得有人盯住他,不能造成爛帳,牽涉太大。這事我管到此為止,睡了,天塌下也別叫我。」 爛帳!梁思申腦袋「哄」的一聲炸了。她立刻致電大伯父。大伯父最先懶得接,還是梁思申再三威逼保姆,大伯父才肯起床接聽,但聽梁思申陳述梁大面臨厄運將導致血本無歸,造成巨大貸款黑洞時,大伯父那邊連呼怎麼辦。梁思申就告訴伯父,梁大可能看到巨虧填平無望,索性潛逃。梁大若是潛逃,影響範圍就不知道了。 梁思申心裡越來越認為,她還得告訴梁大的舅舅們去,免得大伯父父子情深,放縱兒子。因此也不等大伯父再問,她就放下電話,卻發現她不知道那些親戚的家庭聯絡電話。她轉念之下打電話給宋運輝說了此事,問宋運輝知不知道那些個電話,果然宋運輝有。她也沒多說,匆匆結束與宋運輝通話便強行找上樑大的舅舅們。她悲哀地聽到,他們都驚住了,然後轉而變為他們在過陣子之後,紛紛主動打電話轟炸她。她只夠一會兒時間去想宋運輝怎麼有那些人的家庭電話,卻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她的腦袋便被來電侵佔,大家都開始拿她當權威,他們的焦急,讓梁思申心裡更是驚悚,梁凡究竟貸了多少錢,她爸爸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