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與秦少游相交甚厚,有些事。不敢想的太壞,可是陛下無害人之心,可是陛下能保證,別人就沒有私心嗎?”
“這天底下哪,哪個人不是如此,便是臣妾。也不敢說自己全然沒有私心啊。至於秦少游,他好也罷,壞也罷,其實都不緊要,可是陛下當真肯願意賭他的忠心嗎?陛下拿什麼賭?陛下可以不要尊位去賭。還是陛下不要臣妾的性命去賭?陛下可以捨棄一切去賭,可是陛下難道要拿自己的皇兒去賭嗎?陛下,我們都賭不起,即便我們賭得起,可是皇兒們卻是賭不起,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李顯聽了這些話,頓時默然。
韋后所說的這些,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樣紮在他的心上,把他心底最深處的恐懼無限的放大,而這恐懼一旦釋放出來,便令李顯頓時情緒低落。
韋玄貞眯著眼,冷眼旁觀,見時候差不多了,便道:“娘娘所言不錯,陛下,這天底下的事,大抵都是如此,情義二字固然要緊,可是有哪個做父母的不愛自己的孩子,秦少游與陛下有情義,難道他就不愛自己的孩子嗎?陛下也是如此,陛下也理應愛自己的孩子,韋弘敏所做的,既是為了陛下,也是為了幾位皇子殿下啊。陛下難道不能體諒到他的苦衷嗎?”
李顯身軀一震,竟是無言以對,他苦苦嘆口氣:“可是現在……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那麼……應當如何?哎……朕真是為之頭痛,所以才聽從了皇后的話,請韋卿來相商,韋卿,朕素來信重你,你覺得應當如何?”
韋玄貞知道,這時候的陛下,已經徹底的被拉到了韋弘敏一邊。
至少對於韋弘敏,他是極力同情的。
韋玄貞心裡苦笑,怎麼辦?老夫也想問怎麼辦呢,眼下真是一團亂麻,說不清了。
韋后卻是這時候道:“陛下,眼下暫時得穩住那秦少游,所以……依著臣妾之見,這首先,還得下旨,好生的安撫秦少游等人一番,他們不是報功嗎?那就讓他們報,賞他們一些錢糧就是了,賜金五百斤吧。”
所謂賜金五百,看上去是五百斤黃金,這絕對是一筆大數目的財富。只不過,這裡的金,卻是銅的意思,賜銅五百斤,這對於尋常百姓,或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可是對於秦少游這些人,那就真的是一根毫毛了。
當然……這不過是走走形式罷了,某種程度,既然有了賞賜,就等於是朝廷認可了秦少游等人的行為,給秦少游等人殺韋弘敏披上了一個合法的外衣。
李顯頜首點頭,道:“好,就這麼辦。”
韋氏又慢悠悠的道:“可是對韋弘敏,卻也不能薄涼,陛下何不加封他的兒子,就說他的兒子有功,封個郡王如何?如此一來,韋弘敏泉下有知,必定對陛下感恩戴德。”
突然以一個莫須有的功勞,重賞了韋弘敏的兒子,這顯然等於告訴天下人,天子對於韋弘敏,似乎頗為懷念。
又賞秦少游,又賞韋弘敏的兒子,這顯然是神經錯亂,不過仔細一看,秦少游那兒只不過是五百金,而韋家則是一個郡王,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李顯動容,沉吟了老半天,才嘆口氣,道:“好吧,一切依皇后就是。”
韋氏微微一笑,道:“還有一樁事,韋弘敏既然已經死了,可是那昭義鎮都督卻是空缺了下來,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昭義鎮,也不可一日無都督啊,陛下可有好的人選嗎?”
李顯能有什麼好的人選,只是搖頭:“莫非皇后有什麼好的人選?”
韋氏淡淡道:“後將軍鄭彤,為人練達,可堪大任,不妨,就請他為昭義都督吧。”
鄭彤,乃是五姓七家之中鄭家的子弟,韋氏突然推舉這個人,卻讓李顯覺得奇怪,因為他對這個人實在沒有什麼印象,而以他對韋后的瞭解,韋后這個人,若是喜歡和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