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煢煢孑立一座孤墳了。”
趙天冕一邊從容的在趙春牽心頭割肉,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她的神情,說這些話,無非是想將趙春牽留下來,以後再找機會慢慢控制她們母女,天羅法衣太過珍惜,他實在是捨不得就這麼平白放過。
更何況還有趙春牽的自身資質在這裡,不過二十六七的年歲,已經能夠結成金丹,天賦比起自己都要強上一大截,不管以後是將她外嫁還是留在家中,都是一筆極好的生意。
趙春牽被趙天冕的一席話來回折磨,面上的表情時而猙獰兇惡,時而楚楚可憐,時而滿面悲慼,時而猶豫不決,只是她被對眾人,面上的悲喜只有趙天冕一個人能夠看到。
就在她迷亂非常的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聲,是傅瑢輕輕開口道:“春牽姐姐,伯母還在等你。”
恍若一聲驚雷一般,趙春牽的心神瞬間澄澈萬分,原本已經開始動搖要留下來的心思猛然一下決絕,逝者已矣,那裡能有生者重要,自己縱然心如刀絞,但還是得先顧念母親安危。
趙天冕猛然回頭,惡狠狠的瞪向傅瑢,甚至以眼目發出了一道術法,向著傅瑢打去。自己眼看就要惑動趙春牽的心神,居然要被這死丫頭一句話破功了,這如何能忍?!
李元錦覺察到了不對,急忙閃身要擋在傅瑢面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道術法隨著趙天冕的目光須臾而至,旁人根本無法阻攔。李元錦眼見那一道法力波動從自己身邊掠過,向著身後的傅瑢而去。
傅瑢看到趙天冕瞪向自己,眼神之中還有道道法力,知道他對自己出手了,驚了一下,但是旋即又想起了這幾天一直在研習的那些先古道文,心中默唸了一個“咒”字,也朝著趙天冕回瞪了過去。
傅瑢被那一道眼神震的一個趔趄,沒有收到什麼傷,而趙天冕被傅瑢回瞪,也只是眼睛一陣酸澀。李元錦正在懊惱自己沒有攔住趙天冕的攻擊,卻看到傅瑢只是晃動了一下,什麼事也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趙春牽突然面朝北面跪下,眼含熱淚,重重的磕頭。
她滿面悲慼,依依不捨,遙遙的望著北邊,似能看見小時候只能在宗祠門口遙遙相望的牌位一般,呢喃的說道:“爹,女兒不孝。”第一下叩頭,額頭紅腫,眼淚滴落在叩頭的地面之上。
她猛然之間的動作,將周圍的人都驚到了,趙天冕知道自己的算計落空,一臉的憤恨。但旋即又勾起微笑,自己今日,必然給趙春牽種下心結,此結常駐心中,如天塹橫亙無人可破,她若想開解,只能回到趙家,回道自己的地盤!
她抬起頭,伸手擦拭掉自己的眼淚,再度開口道:“爹,我會好好守護孃親,再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危害,請您放心!”第二下叩頭,額頭滲出絲絲鮮血,染紅了地面上的青磚。
沉悶的磕頭聲再次落在周人耳中,也落在了軒轅陛的心上,他越過趙春牽的背影,看到了地面上的絲絲血跡,想要說話,但是張不開口。
趙春牽再度抬起頭,面色堅毅神情決絕,她輕聲說道:“今日我離開此地,是為我母,他日我返回此地,是為我父!”第三下叩頭,力道之重,直接將地上青磚砸出絲絲裂紋,她的額頭也徹底磕破,滿面鮮血。
最後一句話,雖然輕如夢中低語,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晰可聞,趙家一眾長老面面相覷,面色之中各有不同,戲謔、嘲弄、不忍、惶恐...各色駁雜,如同染缸一般。
趙天冕微微皺眉,他倒不怕趙春牽一個孤女能夠翻起什麼浪花,但是不知為何,他的心中還是有一絲絲的奇怪心悸,難以明說。
趙春牽三叩之後,起身而走,再不轉頭。
一身白衣,踏出趙家大門,翩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