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一刀斬殺了李元錦,韓中官必然會被劍光刺入丹田,不死也得重傷,這不是他能接受的戰果。他所預想的,是他不用付出太多代價就能斬殺李元錦,之後還有戰力能夠拖得住天真一時片刻,即便自己身死,也得讓殿下先行離開。
如果只是被李元錦踢上兩腳,韓中官覺得一切尚在自己的計劃之中,但若是丹田被刺傷到根本的話,就與自己的謀算大相徑庭了。
縱然李元錦也是一個金丹之境,但是韓中官久經沙場,慣的是刀尖飲血屍山橫行,論起臨陣經驗,比李元錦多了不知幾倍,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將李元錦視為對手,滿心想著的,都是如何能夠攔住天真。
他眉頭一皺,不得不再度變招,右手長刀下壓,一刀向著那道劍尖已經及身的劍氣斬去,將它遠遠的打飛了數十丈。但是他的長刀剛剛劃過,李元錦的腳也已經踢了上來,貼著剛剛錯開的長刀的刀背,重重的踢在了韓中官的胸腹之間。
一踢之下,李元錦立刻後退,閃身數十丈之外,勾起嘴角笑著看向韓中官,對著他伸出了兩根手指。這一腳雖然與之前那一腳一樣輕飄飄的,對韓中官依然沒有造成任何傷勢,但是這一次,李元錦卻沒付出一絲受傷代價,這一腳,簡直就是狠狠的踩在了韓中官的臉上。
韓中官面色陰沉,臉上再也掛不住了,這一次,他連身上的腳印都沒拍打,手腕翻轉之間,長短雙刀在他手中不斷旋轉,大踏步的向李元錦衝來。
李元錦見他來勢兇猛,眼神之中紅芒閃動,依然絲毫不懼,他伸手一招,一道青銅色長劍飛出被他抓在手裡,他冷冷的笑道:“正事做完了,現在就該收拾你了。”
韓中官滿面譏諷,居然將踢自己兩腳作為正事?而且言語之間雲淡風輕,好像輕易就能將自己斬殺一般,再看他手中長劍,一絲明光也無,竟然是一個連鋒刃都未開的殘次品,居然要以此劍來殺我?這小子,當真是狂妄至極,死不足惜!
韓中官手持雙刀,速度極快的向著李元錦衝來,幾十丈的距離眨眼便至。這一次李元錦卻沒有迎戰上去,而是站在原位拉開架勢,手中長劍盪開一個劍式,以守株待兔之勢,迎上了衝過來的韓中官。
李元錦長劍刺出,五十道劍光連成一片,如同一堵牆一般迎上了韓中官,正是靈寶劍錄中的滅劍。韓中官定睛一瞧,只見五十道劍光迎面而至,閃閃爍爍虛虛實實,一時難分哪劍為真,哪劍為假。
韓中官冷冷一笑,既然難分,那就不辨真假,全部斬落。只見他雙手齊動,亂刀而斬,一時之間竟然如生八臂一般,帶出一連片的刀光殘影,也瞬間斬出了五十刀,迎向了李元錦的滅劍。
這一式以力破巧,漫天刀光翻卷,將李元錦尚未完成的滅劍劍光全部攪亂,半空之中叮的一聲,韓中官右手的短刀已經找到了李元錦的劍,將它架在半空。然後他猙獰一笑,左手長刀瞬間斬至,卻不是斬向李元錦,而是雙刀交錯,如同一把剪刀一樣,要將李元錦的長劍鉸斷。
這一對雙刀,是他以一位仙人境煅精之人的遺骨打造的。那位仙人乃是敵國高手,生前被百般折磨,將一身精氣神魂幾乎全部壓進了骨殖之中,再被韓中官取來,以四肢及胸肋,鍛成了那把長三尺二寸的長刀,脊骨帶上頭骨,被製成了那把短刀。
那位仙人生前是一個純陽童子身,一身精氣半點未露,全部藏於骨殖之中,雙刀更是在戰陣之中豪飲鮮血,所以這對雙刀才能在韓中官手上斬出炙陽之氣。韓中官也對這對雙刀稀罕至極,因為他作為一個後天陰人傷了精魄,三魂七魄不全便難以孕嬰,他又不想再度以殘嬰孕化,變成一個偽嬰境,一生逗留。
而這一對雙刀,就可以助他補全精魄,屆時以刀中精氣入魂,就能生出屬於自己的元嬰,境界威力不輸他人。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