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個足有數十丈大小的水坑,整個人化身一道黑影,朝著遠處的貞如狠狠刺去。
貞如分心二用,一手施法開啟金蓮,一手不斷出掌阻攔遊宇,但是沿途的金色掌印全都被遊宇一槍刺穿,沒有起到任何阻攔作用。遊宇頃刻之間已經來到了貞如面前,手中鉤鐮槍尖已經近身到了貞如丈許之地。
貞如微微凝眉,只能放下手邊的“萬法金蓮”,渾身金光湧動,以金鐘罩迎向了遊宇的鉤鐮槍尖,同時雙手於胸前合十,雙掌之間金光大作,卍字佛印飛速旋轉。
不出所料,金鐘罩只是稍稍抵擋一下,就被遊宇的鉤鐮槍直接刺穿,而此時貞如的雙手合攏正好接住槍尖,連帶側面的勾刃一起被他壓在掌中。
鉤鐮槍也和魚鉤一樣,只要勾中東西就能瞬間撕裂,但是貞如早就看穿了這一點,直接將鋒刃制住分毫無動。但是沒想到的是,槍頭之下的白色血擋卻驟然拂動,一道足有丈許粗細的洶湧浪潮從槍頭噴湧而出,直接將貞如的身影徹底吞沒!
貞如猜對了遊宇是以海浪煉化的魚線,卻不曾猜想過遊宇為此付出了多少心力,這條魚線若是完全展開,足有三千里長,而遊宇就是在這三千里的海岸線上,往來奔走了足足十年,日日趕海逐浪,從不曾有一日懈怠。
故此,這趕鉤鐮槍不光只有槍刃厲害,這血擋隨時可以化成洶湧浪潮撼山摧石,勢不可擋。
遊宇一擊得中,並沒有洋洋自得,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一下就打倒這位厲害的禪師。果不其然,洶湧的浪潮不知為何,從中出現了一道明顯的分界線,而後金光炸碎,將無量海水全都震散,露出了其中貞如的身影。
貞如渾身溼透,身上的金光也黯淡不少,雖然吃了這重重的一擊,但是人站在那裡,就有一股嶽峙淵渟的勃然氣勢,讓遊宇頻頻蹙眉,居然自行後退拉開了距離。
貞如腦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圈圓光,其上有微微血色沾染,看著好似一輪妖豔的血月。原本空手的他,此時手中握著一柄金色單刀,雖為兇刃,但是其上的氣息雄厚沛然,威嚴端正。
貞如微微搖頭,嗤笑道:“這柄‘屠刀’,原本是我發大宏願,用來庇佑世間良善之人的,沒想到今日卻為了爭奪天下,而將它使了出來。”
“釋門偏居一隅,日日思量東進,雖然是為了廣大本門,但是真的需要壯大信徒,籠絡疆土嗎?於貧僧而言,只傳道不授法,又有何不可?只要世間真能人人良善,我釋門就算寸步不出西境,未嘗不是功德無量,未嘗不是佛法廣大。”
“只是時事如此,你我皆為駕前走卒,不得不傾力前行,萬望見諒。施主,還請小心了。”
貞如出言警醒,而後才緩緩提刀,“屠刀”之上並無威勢,他也只是輕輕隨手一揮,隔空斬向了遊宇。隨著他出刀,在他身後驟然出現了一個青面瞠目的百丈虛影,曲起右手手臂,向著遊宇狠狠的推了過來。
貞如這一刀,使出了只有真仙境才能用出的“法天象地”,這就昭示著,他的境界離著尋道境只有一步之遙了!
遊宇揮動手中鉤鐮槍,向著那法相的手掌狠狠的刺去,鉤鐮槍的槍尖抵在掌印之上,驟然就變得彎曲如弓,而下一時,遊宇就被巨大的手掌直接拍飛,吐著血砸進了仰止湖中,掀起了滔天波瀾。
貞如面色微白,單手提刀再度走向了“萬法金蓮”,正準備施法之際,卻發現腳下的河水驟然消退,露出了底下深深的河床,而原本平坦的仰止湖,卻慢慢的隆起了一個巨大的弧度。
遊宇從水中竄出,手握魚竿站立在半空之中,魚鉤沉在水中不見蹤影,魚線緊緊的繃直,而魚竿好似被重物墜著一般,狠狠的壓成了一個半圓。
遊宇伸手提竿,仰止湖的湖面居然也隨著他的動作繼續拱起,隨著他的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