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坐落面前,柴真金抬頭望去,立刻開口嚷嚷道:“師父,這就是咱家了是吧?”
面前宅邸,光是正面的院牆就有百丈寬闊,裡面亭臺樓閣假山流水,層層疊疊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進。門前的臺階足有七登,墊高足有一丈,兩側各有一隻三丈高下的白玉獅子,朱門廣闊,豁然洞開。
登雲闕也不下馬,直接騎著馬從大門之中走了進去,此等行徑,放在其他人家裡那就是有辱門風的大不敬之事,但是在登雲闕這裡,就連敢於出聲指責的人都少之又少。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但是不管那些御使言官如何彈劾,登雲闕依舊是我行我素,就連聖上也都壓著不管,久而久之,就再也沒有人願意出聲自討沒趣了。
進了府中,軍前先行官便就此告退,自己去兵部交付職務,柴真金和宋庭玉跟在登雲闕後面進了門,立刻就有管家帶著幾位僕人丫鬟上前來迎接,服侍三人下馬。
府中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熱水,三個人分別洗漱一番,褪一褪身上的風塵,之後才有丫鬟侍女帶著柴真金和宋庭玉,各自去了一間單獨的宅院住下。
這些丫鬟侍女都十分沉默寡言,做事手腳卻又麻利,不管柴真金想盡了辦法想要逗她們,這些人最多也只是禮貌性的微笑,可見登雲闕府中管教之嚴。
次日一早,登雲闕就與往常一樣,開始上朝參拜,時不時還要進宮問話,敘一敘父子之情。但是柴真金和宋庭玉就沒有這個待遇了,除了入府的時候說過讓他們隨意,之後登雲闕就再沒找過他們。
之後的日子,宋庭玉還是一樣,每天早早的就起來練功,不斷地積蓄著體內的真氣,想要更快一步的突破金丹。而柴真金,每日不睡到日上三竿絕對不起,不等到明月高懸則絕對不睡。
但是柴真金心中還始終掛記著這樣一件事情,見到師父回來之後就對自己不管不問,這樣的日子雖然舒坦,心裡卻如同揣進了小貓一樣,開始不停的抓撓心肝了。
終於,柴真金主動推開了登雲闕書房的大門,十分鬱悶的說道:“師父,你不是說讓我回來啟登城闖出大名頭嗎?怎麼都已經六七天過去了,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呢,什麼時候才能揚名立萬啊?”
登雲闕正在屋中寫字,柴真金驟然開門和之後的出聲抱怨都沒有讓他有絲毫波動,手中的筆依舊沉穩,在紙上寫下了四個大字之後,擱筆示意柴真金道:“去囑咐人裱起來,掛在你的屋中。”
柴真金湊到跟前,這才看清楚那四個大字,極其工整,絲毫沒有登雲闕平素裡的張狂和豪放,柴真金開口唸道:“‘莫向外求’,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登雲闕輕笑道:“你的成名,根本不需要任何操縱和手段,只需要你打磨好自身,自然會有無數人找上門來,爭著將名頭送給你。”
柴真金還是有些不解,但是也依言走上前,等待紙上的墨跡幹掉,就要伸手將它捲起來,拿給管家讓他去裱好。
還不等他收拾完畢,管家已經急步走到了書房門前,低聲的稟報道:“殿下,蔣國公府上幼子,蔣置公子上門拜見,說是有一樁事想要和殿下分享,不知殿下可否接見?”
登雲闕沒有吩咐,而是轉過頭問柴真金道:“蔣國公幼子蔣置,你可知道是誰?”
柴真金撇著嘴說道:“蔣置,太子左春坊左庶子,太子殿下的身前近人。蔣國公共有兩子,長子蔣涯為從二品將軍,該屬師父手下,幼子蔣置入東宮掛職,這蔣國公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文武得兼,誰也不得罪。”
登雲闕轉頭對著管家說道:“見,正廳待茶。”
而後又轉頭對著柴真金說道:“你就在內堂候著,什麼時候出來,你自己看著辦就是了。”
登雲闕轉駕正廳,柴真金就在屏風後面的內堂待著。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