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曠的荒原上,四下瀰漫著厚重的化不開的濃霧,雖然是在白天,但是視野卻極差,往往相隔不足數丈,就已經看不清楚前方是什麼情況了。
百人一隊白甲計程車兵,突兀的出現在了濃厚的迷霧裡,剛一出現立刻原地結陣嚴守以待,緊張的防衛著什麼。但是不等他們陣勢坐定,東面的濃霧裡突然殺出了一彪黑甲的人馬,居然是早已經埋伏在此的。
黑甲軍也有百人,從濃霧中衝出之後,立刻就和白甲軍戰在了一起,雙方原本勢均力敵,卻不曾想北面濃霧之中突然又出現一彪黑甲軍,與原本的隊伍將成合圍之勢。
白甲軍見對方人多勢眾難以抵擋,只能向著南邊奔逃,沒跑多遠就遇到了白甲軍的另一支隊伍,還不等他們高興,驀然發現這一隊白甲軍竟然也是被黑甲軍從北面逼到了此處的。
兩隊白甲軍合在了一處繼續往南奔逃,沿途皆有零散的白甲軍加入隊伍,卻也有無數黑甲軍自北面殺來,壓制他們衝不過防線,被一點點的逼到了南邊。
很快,這群白甲軍就被逼到了一座高聳的山壁底下,黑甲軍從三面合圍,將來不及逃出去的白甲軍全數悶殺在了山壁底下,只有少數殘餘突圍成功,朝著東北方向逃了過去。
順著白甲軍逃走的方向向前,是一片更加宏大的戰場,黑白交錯的雙方廝殺在一處,不停的調動著各自的兵馬遊走,將一道道戰線拉長的犬牙交錯,慘烈無比。
這一邊,一群黑甲軍將白甲軍圍殺在了戰場中央,卻不小心陷入了白甲軍大部隊的包圍,只能勉強在敵人腹地內結成陣勢,白甲軍急切攻不下,反倒是如芒刺在背一般難受不已。
那一邊,白甲軍藉著西北角的地理優勢,盤踞了一大片的軍隊駐紮在此,裡面的黑甲軍已經被盡數剿滅,再想要攻進去已經是絕無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黑甲軍很快的在白甲軍的東南方建立起了厚重的防線,阻斷了白甲軍的南下路程,讓這一大片白甲軍只能堅守城池,再想南下殺入戰場也成了奢望。
東北,東南,西北,西南,加上東南西北四個大方位,在這片廣袤的戰場上,到處都有黑白之色相互掩殺,爭搶地盤。
將目光往上,穿過厚厚的迷霧俯瞰全域性,一隊隊的黑白甲士兵都變成了一個個黑白的點,星羅散佈在方方正正的戰場之上。在戰場四周,是四條首尾相銜的巨大山脈,將整個戰場連同所有黑白都封閉在了中間,無一隊人馬能夠跳脫的出去。
視線再度拔高,四周巨大的山脈逐漸消失,戰場上出現了一道道工整筆直的線路,橫豎相交井然有序,好似世間的規矩一般公正嚴明,沒有半分回寰的餘地。
縱橫十九道的棋盤上,白子漸漸佔據了上風,黑子只在中盤和西南角佔據了一部分地盤,頹勢已經無可挽回,執棋者只能無奈投子,笑著認輸了。
枯瘦老者將手中的白子一把捏散,笑著說道:“三年時間了,你不思量著如何出去,反倒一直和我下棋。下又下不贏,難道你就一點不著急嗎?”
李元錦伸手拂亂了棋盤,所有棋子頓時消失不見,只剩下光溜溜的棋盤,他搶先將一枚黑子放在了巽星位,笑著說道:“著急有什麼用,急切又贏不了羅族先生,你也不會輕易放我出去啊。”
“現在你就算是開啟了門讓我走,我也不敢輕易邁步了,誰知道那是不是你精心準備的下一場夢境,我也沒把握次次都能掙扎著清醒過來的。倒不如與你下下棋聊聊天,順便還能增長棋藝,豈不美哉。”
枯瘦老者看著棋盤沒好氣的笑道:“自古以來都是執白先行,你搶先落下一顆黑子算什麼?”
李元錦笑道:“你又不肯讓我執白,我搶個先手,羅族先生就當是讓我一子了。”
李元錦自夢境醒來之後已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