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月之勢,整整下了一個多小時的鳥糞雨。等那倒黴催的木藤子一鬆開人就被送到了樹林外邊,周冉整個人都被澆淋成一團鳥糞繭子,脖子僵硬,眼角再看到那塊破爛牌子的時候簡直欲哭無淚。
滾你媽的快活!周冉都要被自己身上的鳥糞味給燻死了。
等他搓洗乾淨,好好去了身上的那股味之後,就打算重振旗鼓,再接再勵。
事實證明,老天一天只給他開一次後門,周冉試了很多次依然沒能進去,只能巴巴地等到第二天,做足了準備才小心翼翼的走進樹林裡。鳥糞雨是沒再來,但是他被一條盤在榕樹上的蟒蛇追得要死要活的,眼看著就要被咬上了,趕緊默唸空間,跑到林子外頭。
後來又陸陸續續進了幾次,每次進去都要花樣翻新,絕不帶重樣的。雖然沒有實質性的攻擊,周冉依舊被虐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來來回回了那麼多次始終在樹林邊沿徘徊。當然,也不是沒有收穫的,至少周冉現在的反應能力和敏捷性提高了不止一個階梯。
於是,少年就這麼痛並快樂著繼續探尋‘快活之旅’。
刷完牙,隨手掛起*的毛巾,周冉整了整衣角,拎著書包就除了房門,看到周華寧竟然也在,頗感驚奇,一般這個時候她早就出門去了,哪還能見到她的影子。
“冉冉,過來喝粥”,周華寧站在飯桌旁,招呼道。
點點頭,周冉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這段時間他一門心思兒在琢磨空間的事,倒是對她疏忽了不少。這幾天一直見她進進出出的忙個不亦樂乎,瞧著那精氣神挺不錯,也就沒放在心上。現在空下心來,倒是有些疑惑這幾天周華寧在忙些什麼了。
兩人各自心思飛轉,氣氛倒不算太僵滯。
猶豫了好一會兒,周華寧還是決定說出來,“冉冉,我最近新找了一份工作,是做家政的。”
周冉猛地抬頭,不解問:“不是說好開店的嗎?”
周華寧語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其實當初在生下週冉後,林家是給過她三十萬分手費的,只是那年剛好她大哥二哥談了物件要結婚,在父母指責的目光下,下意識的她選擇了把這些錢給寄了回去,多少希望能獲得家裡人的諒解。要結婚就需要婚房,要彩禮,蓋好婚房以後還要置辦傢俱,點香遷新居,宴請宗族鄉親,開桌辦酒席,辦的是要多風光有多風光,這在當時都是要被說上好一陣的新鮮事。只是辦的奢侈,錢也沒剩幾個了。這些年,周華寧一個人在外打拼,存下來的錢大多寄回家給大哥二哥家的孩子買奶粉了,買衣服了,一年到頭身上也沒留幾個子,都貼補家用了。就算她心裡再惦念著周冉,其實也是知道林家不可能會將他扔給自己撫養,身上的錢存著也用不到他身上去,索性花了省心。
到現在兩人住一塊了,周華寧反而有些後悔這些年自己沒存幾個錢,想要給兒子更好的生活都不行。
心裡五味陳雜,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周華寧彎起嘴角勉強笑了笑,“這幾天媽媽仔細想過了,這錢現在不能動,不說你以後讀書需要用的,單說這幾條街人氣確實挺旺,那租子可一點都不輕省,等到明年你考高中了,媽媽自然也要跟著你一起的,賺不賺錢的不說,想要回利回本,這麼點時間根本不行,再說了,”周華寧頓了頓,“媽媽本身也沒什麼太擅長的東西,做生意可不是憑著一股衝動勁就能辦好的。”
吞嚥下嘴裡的白粥,周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周華寧輕輕一笑,轉開話題說起做家政的事,“僱主是位六十多歲的老大爺,身體倒還算硬朗,就是年輕時候出了車禍,腳走不了路,需要人伺理,不過這個不歸我管,有專門的護士醫生照顧著呢,我只需要做好三餐,打掃乾淨衛生就可以了,一天只上七個鍾,行動上也挺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