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腫了,他努力睜大那一點點縫隙,看著床邊緊緊握著他的手的男人。
木頭臉?在……他房間?
三姐……呢?
“嗯。”
“你別擔心……我沒事……只是……咳咳、只是想嚇嚇我三姐……嘿嘿……怎麼樣,我就說……說她心疼我……”
“嗯。”
“木頭臉……?”方蘭生察覺不對,努力欠起身想看清楚百里屠蘇的臉,卻在看清之時啞然。
“木頭臉……”
“……”
“我沒事……”
“真的沒事……”
所以……別哭。
“嗯……”百里屠蘇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聲音沙啞的道:“你沒事就好。”
你沒事就好。
方蘭生這回是皮外傷內傷齊活了,百里屠蘇帶的藥雖能治癒內傷外傷卻不能一日便好,仍舊需要慢慢的養。百里屠蘇在他屋子裡打了個地鋪,細心照顧,不敢再離開半步。
阿翔也樂意呆在方家,只是方蘭生屋裡太熱,它呆不了一會兒就熱得受不了,除了飯點都自己跑出去玩兒。
“啊~”百里屠蘇捏了一塊糕點餵給方蘭生,方蘭生這兩年本就掉肉掉得厲害,一生病臉頰都要凹陷進去,當真可憐。
“唔……好甜……”方蘭生後背受傷不敢躺,只能趴在床上,他攥著百里屠蘇的衣角,含含糊糊的道:“我方才才想起來……唔,晴雪有寫信來~是叫信鴿送來的,她問你好呢。我還不曾寫信回去,現在想起來了,你便幫我寫一封給她,那鴿子在後院讓李陵幫我養著呢……”
百里屠蘇道:“好,剛好可以問問祭司你身體之事,他當日說不得冷不得受傷,卻都犯了,不知可會有什麼病根。”
“不會的啦……不過你若是擔心,還是問問……”
“嗯。”
他寫信本不多話,無奈方蘭生嗓子雖然啞了卻仍舊絮叨,這裡說說那裡說說,又是寫了厚厚一打裝進信封。最後還是考慮信鴿是否能夠負重如此,方蘭生才閉嘴。
結果百里屠蘇拿著信轉了一個彎兒,便遇到了方如萱與紅兒。
“你說的祭司是何人?他為何要說蘭兒不得冷不得累?蘭兒從小身體強健鮮少生病,為何這次會如此嚴重險些喪命?”方如萱攔住百里屠蘇,直直的盯著這個比自己要高出不少的男人。
她自己的弟弟她最清楚,絕不至於被打幾下跪幾下就病重。她早就覺得不對,自打兩年前蘭兒回來身體就變得差了,臉色一直難看不說,初秋就穿的比以往冬天還厚,感染風寒更是常有的事。
他自己偷偷的看大夫卻不肯給她看到底吃得什麼藥,只肯叫李陵去煎,偏那孩子死心眼只聽蘭兒一人的,無論誰去問都問不出方子。
現在看來,此事與這個百里屠蘇絕脫不了干係!
“……祭司為幽都女媧娘娘部下,當初蘭生離家便是為我尋找救命良方。”
“蘭生為了救我,抽取了一魂一魄,故身體變得極差,受不了冷亦不能勞累,需好生休養藥不離身。祭司說,便是投胎轉世……亦,命理殘缺。”
方如萱看著百里屠蘇,道:“你再說一次。”
“蘭生為我,抽了一魂一魄,故下半輩子……要與藥石為伴。”
“啪!”方如萱抬手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抽在百里屠蘇臉上,百里屠蘇未躲,受了她這一掌。
“百里屠蘇,我方家上輩子欠了你什麼!?我念你是蘭兒朋友對你一直客氣有加!從來不曾得罪過你!蘭兒與你……我不怪你,是我教導無方!他自己願意我怪不得旁人!只是你卻不該害我弟弟命理殘缺生生受苦!蘭兒打小從未受過什麼苦!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上輩子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