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萱不敢靠近又怕那鳥啄傷了小弟,急的很:“蘭兒你莫要胡鬧!快些回來!那鳥兒兇狠非常,你不要心軟!”
還拿出去打死?若真的給打死了他可如何向木頭臉交代?三姐,抱歉,我今日不能聽你的了。方蘭生朝著阿翔喊道:“死母雞!你莫要胡鬧!你怎麼不想想我這些日子是如何待你的?要是不想管你早就放任你在荒郊野外當了野狗的點心!哪裡還會頓頓餵你?把你餵飽了好抓我的麼?你再鬧一個試試看!當心我跟你主人告狀!”
聽到自己主人阿翔果然安分了一點兒,它瞅了瞅那盤成一圈兒臥在紅兒手中的小青蛇,又瞧了瞧方蘭生滲出血來被繃帶纏繞的右手,不情不願的收了攻擊的姿勢,落在地上趴下了。
方蘭生連忙推開幾個漢子,伸手把纏住它的繩索解開了來,阿翔豐滿的羽毛因和幾人爭鬥折了不少,看起來狼狽極了。方蘭生把它抱起來道:“傻雞!你主人雖未託付我什麼,但好歹也曾有恩於我,又幫我殺了仇人,這份恩情無論如何都要報答的。你既為他最寶貝之物,我定當盡我所能保你平安。我知道你擔心木頭臉才抓傷了我,我不怪你你也莫要再鬧脾氣,握手言和可好?”
阿翔不情不願的叫了一聲,算是答應了,方如萱見他如此,氣的甩袖便走:罷了罷了!弟弟大了管不了了!哪天給啄傷了眼睛怕是才能明白!
雖然氣惱弟弟不肯打死那作亂的海東青,卻也心疼他的手。那傷口如此的深,大夫說不影響日後行動卻一定會做下疤痕。男兒家雖是以才為貌,手上白添傷痕也是不好,便叫他好生在家養著,禁足十天不許出門不許吃辛辣不許吃油膩。
方蘭生咬牙喝下一大碗苦湯藥,不知三姐是否還記恨他,這湯藥裡面也不知加了多少黃連,一碗下去舌頭都木了。
再看一旁悠然自得的肥母雞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肥母雞還有心情吃吃吃!若不是你怎會害的我受傷!若不是你我又如何會開罪我三姐!你看看你看看我的手!這一傷不知何時候才會好,店裡的賬目我又耽誤下了!你這、這這這喪門的雞!”
禁足就是不必出門,方蘭生便把小蛇放在自己房中看守,阿翔也一樣轉移了陣地,小蛇在哪兒它也要在哪兒,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
方蘭生的聒噪它是早就曉得的,懶洋洋的抬了翅膀飛走不去理會他,若不是他伸手戳小蛇,自己會抓他麼?活該。
小蛇不知何時悠悠的轉醒——也許是給方蘭生的聒噪吵醒的,張開一雙豆子眼看方蘭生,方蘭生見它醒了心中歡喜,忙道:“木頭臉你醒了!太好了!你一定餓了吧?我去拿些點心給你吃!我回來前你不許再睡著!”
方蘭生跑的太著急,未曾注意桌邊一枚翹起的鐵釘,叫那釘子勾住了腰間的香囊。偏偏他怕香囊丟了去綁的十分仔細,香囊未掉反被那釘子扯了開來,香料混著那顆百里屠蘇留下的小珠子灑了一地。
“哎呀,我的香囊!”方蘭生連忙彎了腰去撿珠子,卻是有人先他一步。那小蛇本來病怏怏的,見了那顆滴溜溜的珠子反而眼睛都亮了,飛快的自桌上躥下,只一口便將那滾滾圓的珠子吞了下去。
方蘭生嚇了一跳,叫道:“笨蛋木頭臉!那不是可以吃的東西!快點吐出來!吐出來!此物對我極其重要!你莫要貪玩!快些吐出來還給我!”
小蛇卻不理他,只一個勁的往前遊走,方蘭生便跟在後面追。遊走了沒有幾步,小蛇騰然停下,極其痛苦的在地上扭來扭去,方蘭生見了又是嚇一跳。
“你這笨蛇!都說了不是吃的東西!不是卡住了吧?怎麼辦怎麼辦,你倒是快點吐出來啊!”方蘭生見它痛苦非常很是心疼,一時間擔心那小蛇竟然比擔心那珠子要來的多,一心只想著如何叫這小笨蛇把卡在身體裡的珠子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