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沒有人管了。”
盧櫟對這裡的官場很好奇。沈萬沙出獄,一個推官張口就敢要萬兩銀子,數額如此巨大,定然不是他自己獨吞,還要分與旁人。聽老鴇的口風,花錢贖罪彷彿成了慣例,那積年下來,官府從這裡撈的銀子一定不少,這些錢都去哪裡了呢?
盧櫟試著暗示了一下,老鴇顧左右而言它,明顯是不知道,或者知道不能說,這在成都府是個秘密。
目前案情重要,盧櫟不好強迫,便不再多言,只請老鴇講說醉紅樓死去紅牌之事。
原來醉紅樓是本地最好的一家青樓,樓裡姑娘最精緻,紅牌最多,本連環案發生以來,別的樓裡只死了一兩個或者沒死,偏醉紅樓死了足足五個姑娘。
這年初一死的,是個叫陳嬌嬌的紅牌,年十九,成名五年,一雙眼睛生的極好,顧盼生輝我見猶憐,與碧衣一樣,死在樓側巷子裡,因死的時間點不對,報了官也沒人管,最後是醉紅樓的老鴇將其收斂的。
“那個醜八怪最喜做好事刷名聲,大家都經營樓子,做媽媽的,誰不用盡手段調教自己的姑娘,偏她處處扮好人做好事,把我們這起子人都給比了下去,”老鴇不屑冷嗤,“難道她不對樓裡不聽話的姑娘下狠手?老孃才不信!”
見老鴇還有罵下去的打算,盧櫟趕緊攔了,“那死者屍體現在何處?”
“城外五里坡。那裡有條河,因地勢原因終年冰冷,這個季節更是冷的夠嗆,但可保屍體清潔,不受鼠獸騷擾。那醜八怪做好事雖然不往外招搖,可也不避著人,我聽了一耳朵。”老鴇提醒他們,“但是現在天色已晚,城門關閉,你們若要去,怕需等到明日了。”
盧櫟又問起了醉紅樓之事,言語裡打探那邊生意如何,紅牌賺的可多,可與同行有過傾軋,爭搶。
說起這個老鴇更是來氣,連聲說醉紅樓裡的醜八怪媽媽醜人多做怪,新奇花樣一個接一個,擠兌的旁人都沒了生意,比如倚翠樓這半年裡最紅的花牌碧衣,在這裡是個大角色,在醉紅樓連個角都算不上。碧衣的客人有周老闆有府尹公子,可這兩位一個月也就來幾次,大半時間都在醉紅樓窩著呢!
她們有的客人醉紅樓有,她們沒有醉紅樓也有!
……
再次閒談,得到的資訊相當有用,至少知道了又一個共同點:所有死者的恩客名單裡,都有周老闆和府尹公子二人。
離開倚翠樓裡,連沈萬沙都開始懷疑,“兇手是不是這二人之一?”
“這是很重要的線索,但斷定兇手還是遠了點,我們需要找到動機。”盧櫟眉心微蹙,總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麼。
一轉過拐角,視野被漫街花燈覆蓋,一盞盞花燈或是聚成群,或是連成線,隨風輕輕搖晃,燦爛又招搖的吸引著人們的視線,漂亮非常。
這些燈或素雅或清麗,點著潤潤燭光,伴著街上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天上人間,星火交映,竟是美不勝收,與方才俗豔青樓大為不同。
“哇——”沈萬沙率先跳出來,“今天是上元節啊,我們都給忙忘了!”
盧櫟被眼前美景震住,怔怔回不過神。
趙杼握了握他的手,“上元節。”
沈萬沙掏出腰間銀袋,衝著一邊攤上擺的臥兔花燈跑了過去,“我要買燈!”
盧櫟回過神後第一句話就是,“可真漂亮!”
他眉眼舒展,看著趙杼的雙眸映著皎皎明月,清潤有光。
趙杼心思一動,花好月圓,是不是個說透身份的好時機?
他正猶豫,不想盧櫟撒開他的手興奮的朝沈萬沙衝去,“我也要買花燈!”
趙杼:……
趙杼閉眸吐了口氣,決定把少年抓回來聽自己說話,可剛走兩步就有一人冒出,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