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道,贊為榜樣,夫人和姨娘們怎麼會不合?姨娘們為懷家開枝散葉,是有功之人,便有些許要求也是正常,夫人身為嫡妻,一向大度,從不為此生氣……”
盧櫟面帶微笑,“如此果然令人稱道。”
心中卻呵呵,騙鬼呢!當著外人敢撕X,互栽罪名,連嫡長女的耳聾病,去世都有貓膩,還在粉飾太平,有意思嗎?
周媽媽笑意真誠,彷彿剛剛的話十足十真,不信是你自己的問題。
房間內安靜片刻,大概不想場面尷尬,周媽媽提起另一個話題,“盧先生是哪裡人?剖屍絕技,老奴聽都沒聽說過,想必師從大家。”
“我來自蜀中灌縣,剖屍之技看似神秘,其實不難……”
周媽媽既然能在懷夫人身邊伺候,一定是個人精,盧櫟知道她故意引開話題,卻也不急。他隨著周媽媽的話淺聊,在話題流暢之際,突然提出問題打亂節奏,讓周媽媽一時不慎說出他想知道的事。
兩個人你來我往,臉上都掛著親切笑容,話鋒之間卻別有深意,似高手對決一般,氣氛很是不平常。
時間一點點流淌。
沈萬沙起初還逗大白玩,慢慢的,注意力被二人談話吸引,託著下巴聽的仔細,並且一點也不想插嘴。
直到趙杼赫連羽拿著仵作箱子回來,同時有下人來報,懷夫人有請,兩人才停了下來。
盧櫟起身,朝周媽媽行了個很尊重的拱手禮,“長者之智,受益良多。”
周媽媽深深行了個蹲禮,眉眼低垂,掩下眸中萬千思緒,“公子睿智,將來必大有可為。”
趙杼與赫連羽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氣氛好怪異。
沈萬沙不理這兩個不明就裡的人,看向盧櫟的眼神滿是佩服,小櫟子好厲害!哪天他要也能這樣就好了!
……
懷夫人仍然在剛剛的正廳。
廳裡除了剛剛的人,又多了一個男人。男人約有五十歲,氣質沉穩精明,只是背微躬,姿態非常謙卑,應該是個下人,權力比一般下人大的下人。
盧櫟猜對了,懷夫人解說,這人是府中大管家,被她派去親自去詢問懷德水意見。懷德水因過於繁忙的公務無法趕回來,管家去請示時,他鄭重下令,一切聽夫人的。夫人怎麼說,就必須怎麼做,任何人不得有異議。
懷夫人目光掃視正廳一週,“我的決定是——可以剖屍。”
施姨娘忍不住倒退數步,滿臉不可置信,“這可是剖屍!把人肚子剖開!你怎麼敢答應,不怕死後下地獄嗎!”
懷夫人冷哼一聲,淡定喝茶。
“你——我不信!”施姨娘說著就要提裙子往外跑,“我不信你瘋了,老爺也瘋了,他不可能這種事都讓你做主,一定是下人胡亂傳話,我要去見老爺!”
“姐姐!”施逸再一次攔住施姨娘,“為五小姐伸冤,姐姐不想再看了麼?若姐姐真不關心殺害五小姐的兇手,弟弟只好請人送你回房了。”
施姨娘睜大眼睛靜靜看著施逸,半晌,眼角流出淚珠,嘴唇咬出血絲,默默退了回去,不再言語。
她不鬧,別人是不會意見的,頂多有些害怕。
盧櫟請懷夫人在廳裡置上幾扇屏風,供人躲避,言明若害怕可躲於屏風之後,當然,離開正廳最好。
大家雖然害怕,但對神秘事件的好奇心都有,誰都不肯走,便是六小姐懷欣,也拒絕丫鬟牽引的手,不肯離開。
盧櫟只好一人發了一顆蘇合香丸。
之後他開啟仵作箱子,同以前一樣,先是取了蒼朮皂角點燃,以酒,溫水洗手,沾一點酒液抹於鼻間,含上薑片。然後走到另一個箱子前,取出手套戴好,在趙杼的幫忙下穿上罩衣,拿出寒光閃爍的解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