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牌面上的人,只是個死契下人,趙杼不想盧櫟勞神,覺得此人不配……
盧櫟如今身在古代,再不習慣封建社會存在階級權力,有些人的確沒有人權,他也得逼自己適應。站在趙杼的立場,他並不覺得趙杼哪裡不對,只是自己還有個毛病:一旦遇到案子,就必須要解決,否則抓心撓肝難受。
而且他總有種預感,必須解決這樁案子,否則會錯過什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可不管哪個理由,他覺得都應該堅持。
遂他與趙杼這樣說:“你可以理解我並不是一定要為高誠揪出死者報仇,只是想知道真相。”
他這樣一說,趙杼就沒再攔著了。
趙杼自己也有特別執著的事,他陪著盧櫟走到現在,也知道盧櫟為人,對這個答案還算認可。而且侯夫人張氏對盧櫟很好,他去侯府應該不會遇到危險。
……
趙杼很忙,不能全天陪著盧櫟,赫連羽也忙的不見人影,於是去往侯府的,就是盧櫟沈萬沙這對小夥伴了。
可二人勤快進出,也未能得到更多細節,只知道——
差吏們經侯夫人同意,搜尋整個侯府,沒有找到血衣。
形狀奇特的兇器也沒任何線索,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每日酉時,侯府大門,二門同時落鑰,各小門也關上鎖好,除了值夜人員,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因有監察小隊,想鑽空子都很難……這規矩持續了很多年,目前府里人們都已習慣,也很少人會冒著巨大風險,頂風作案。
晨間倒是起的很早,廚下寅時就開始有動靜,隨後下人們陸陸續續起來做事,就連侯夫人,也是早早起來,跪坐誦經。
……
盧櫟覺得他得做點什麼。
於是他就請了餘智過來,再一次展現解剖。解剖的當然是高誠屍體,他想仔細觀察傷口切面,並畫出兇器形狀,這樣大概對尋找有幫助。
至於請餘智……這就是個現場教學,盧櫟想推廣解剖技術,需要很多有才能的人幫忙,餘智老當益壯,對仵作一行有奇異執著,正好合適。
他說餘智可以帶徒弟一塊過來看,於是解剖這天,圍了滿滿一屋子人。
盧櫟:……餘老您可真實在。
餘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這群小崽子非要來——”
“沒事,”盧櫟微笑搖頭,“想看就好好看。”
他穿好白色罩衫,戴上手套口罩,手中解剖刀銀光一閃,開始了不知道第多少次的精準解剖。
穩,準,狠……教科書一般的動作,行雲流水般流暢,解剖屍體這件事,在他做來,充滿難以言說的美感……
於是這一天,成了大夏記入史冊的一天,後來多少出色仵作回憶,那是他們新世界開啟的一天,是充滿色彩,值得回憶到老的一天。
當然,不管後來他們多麼驕傲,崇敬,這一刻,他們臉是青的,腳是抖的,有很多人,直接跑出去吐了……
盧櫟透過傷口切面描畫出兇器,更加迷糊,世間有這樣奇形怪狀的兇器麼?
前端極細窄鋒利,後面突然變寬,中間有不規則大大小小的突起……厚度有三分,比刀劍什麼的要厚,但鋒利程度一點也不差。
不光盧櫟認不出來,他把這畫給身邊所有人看過,大家都看不出來,連趙杼也覺得很奇怪:“從未見過這樣兵器。”
……
這樣雲裡霧裡,怎麼也揪不出兇手,沈萬沙急的不行,嘴皮發乾,都有點上火了。
盧櫟神情卻從最初的迷茫,慢慢變的內斂。
趙杼輕輕擁著他:“有想法了?”
盧櫟略點頭:“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