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沒有去許大茂家,而是先去找了何雨水。
“易大爺,你有啥事兒?”何雨水站在門口,沒有讓易中海進屋。
自從‘上吊事件’鬧了一出之後,她和易家老兩口已形同陌路,一個院兒裡住著,卻連招呼都沒再打過。
這個時候易中海來敲門,打的啥算盤一目瞭然。
“還沒吃飯呢?”易中海往屋裡瞅了眼,“正好,我讓你大媽給你裝了點兒麵粉和雞蛋,拿著。”
何雨水看了眼他手裡的東西,沒接,“易大爺,你有話直說。”
易中海神色一滯,嘆了口氣,將面袋子放到門口,“雨水啊,你哥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吧?唉!你說說,他咋這麼糊塗呢?這回、他要是真讓抓了,你和二英子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啊…丫頭啊…”
“易大爺。”何雨水打斷他的話,“你是想讓我去找大茂哥求情,求他放我哥一馬,是這意思嗎?”
“…”話還沒鋪墊好的易中海又是一滯。
這小丫頭片子,啥時候變得這麼機靈、這麼牙尖嘴利了?
他眼神微微閃爍了下,繼續以長輩的口吻曉以利弊:
“雨水丫頭,大爺這可都是為你著想啊!”
“你現在吃的、穿的、學費、哪一樣不是要靠你哥掙?”
“你哥要是進去了,你還指望誰能供你吃穿、供你上學?是他許大茂?還是那個秦山?啊?”
“雨水啊!現在可不是慪氣的時候!你得分得清孰輕孰重!分得清遠近親疏!明白嗎?雨水!”易中海渾濁的雙眼中充滿了擔憂,抬手拍了拍何雨水的肩膀。
何雨水立馬往後退一小步,露出了十分抗拒的表情,定定的看著易中海。
暗黃的燈光從屋內照出,何雨水的眉眼陷在一片陰影中,易中海被這種沉沉的眼神看的一陣莫名不舒服,不禁皺眉。
剛想再說什麼,卻聽她道,“家裡還有吃的,東西你拿走吧。”說完,便“咔嚓”一聲,將屋門從裡插上。
“…”碰了一鼻子灰的易中海臉頰控制不住的抽搐起來。
他如今不再是一大爺了,說話沒有分量了?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敢衝她甩臉子?好好好…
關上門。
何雨水也在對著堆了滿桌的火柴盒發愁。
易中海說的那些,她當然明白,不給他好臉兒,只是表明自個兒不傻,不願意受他操控而已。
但事實依舊是事實。
如果她哥真坐牢,別說上學讀書了,她連飯都沒得吃,只能輟學去糧站、去磚窯、打零工養活自個兒。
“老天爺——我小小年紀,做了什麼孽啊!攤上這麼個缺腦子的哥——”何雨水趴在桌上,哀聲長嘆。
和她一樣發愁的,不僅有易中海,還有秦淮茹。
“媽,油渣大包子真好吃,明兒我還要吃!”棒梗坐在飯桌前,手裡捧著個白麵大包子,邊吃邊吧唧嘴,恨不得把整張臉埋進去。
“吃一頓香香嘴得了,哪有誰家天天吃肉包子的?”秦淮茹瞧著他這副豬拱食兒一樣的吃相就忍不住心生煩躁。
這可是她生的兒子,咋啥壞毛病都跟那老虔婆學了個十成十?
“咋沒有?姓秦的小畜生家就天天吃肉!”棒梗不服氣的蹬著兩條腿,“我也要天天吃肉!我要吃燉老母雞!”
不用說,“姓秦的小畜生”,也是跟賈張氏學的。
“啪!”秦淮茹重重的把筷子摔在桌上,“‘姓秦的小畜生’也是你叫的?你長了幾個膽子?還敢招惹他?你忘了他是怎麼欺負咱家的?你是嫌咱家最近又太平了是吧?”
這話表面是在訓斥棒梗,但實際卻是衝著賈張氏的。
賈張氏哪能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