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心裡上說,老虔婆是不願意受秦淮茹指使的。 在她心中,老賈家只能有一個人說了算,那就是她賈張氏! 可相比於吃飽肚子,隔三差五還能開頓葷這件大事而言,婆媳倆的爭鬥暫時可以往後稍一稍。 賈張氏拿出祖傳的招魂罵街手藝,叫罵聲慷慨激昂,抑揚頓挫。 後院裡。 晚飯吃了臘排燉蘿蔔,吃的肚兒圓的秦家祖孫仨在院中央慢吞吞的打拳消食。 “一個大西瓜——一刀切兩半——” “你一半——他一半——” “對,穩住,下盤要穩——” “誒誒!老太太,反了反了——” 秦馬氏保持著弓步分掌的姿勢,“孫砸,你這打的是正宗太極拳?” “正宗,太正宗了,比全聚德的烤鴨都正宗。”秦山左掌內旋,緩緩向裡收回,同時,右掌外撐,眼領體轉。 小豆丁一招一式學的認真,“哥,我想吃全聚德。” “你不剛吃飽麼?” “我想吃烤的油油脆脆的鴨皮沾甜麵醬。”小豆丁舔舔嘴。 “還得配蔥絲兒和黃瓜條,要不然不夠爽口!”秦馬氏慢悠悠的轉著腰。 秦山一聽,得,合著這一老一小是肉吃膩味了,想換換口了。 “成,明兒我淘兩張票,咱上全聚德吃烤鴨去。” 許大茂搬了張靠背椅,岔著腿坐在屋簷底下,看三人練功。 “我說你們爺仨,練的這啥功啊?咋還練著練著,練到烤鴨上去了?這大晚上的…” 中院,賈張氏招魂大法的聲音隨著風飄飄蕩蕩的傳來。 秦馬氏一個右拍腳,膝蓋高高提起,“前頭院兒裡又唱大戲了?” “野狗搶食兒呢,沒啥好看的。”秦山身子一側,右腿猛然彈起。 “欻——”的一陣勁風,貼著易中海的臉頰蕩過。 易中海一仰,連連往後退步,這腳要是往左偏半寸,高低得再崩他一顆大牙。 秦山定眼一瞧,咧嘴樂了,“呦,天太黑沒看清,還以為是黃皮子成精了,原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海子來啦!” “…”易中海的眼角忍不住的抽搐。 許大茂瞧著樂子,呲個大牙嘿嘿嘿嘿的傻笑。 秦山扭過頭,“還傻樂呢?黃鼠狼給雞拜年,衝你來的。” 許大茂:“啊…?” 秦山氣定神閒,打完收工,挑眉笑看著易中海。 易中海僵硬的朝前走了兩步,站在房簷下,不自然的扯起嘴角,“大茂啊,我來看看你,怎麼樣?好點兒沒?” 許大茂臉上的笑瞬間褪去,“好啥啊?現在還腫著呢!” “你上醫院去,醫院那大夫咋說的?” “還能咋說?”許大茂歪著嘴巴子,“說我算是廢了,讓二傻子等著蹲大牢吧!” 話音還沒落,就被他老孃張桂香一個巴掌兜後腦勺呼去,“倒黴孩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瞎說啥瞎說!” 說完,雙手往腰間一叉,沒好氣的看向易中海,“他易大爺,你要是來替傻柱說好話的,那我勸你還是回吧。” “以前,他欺負大茂,你們說是孩子小打小鬧,行,我也不計較。” “可是這回,他把我兒子打成這樣,這是奔著斷子絕孫去的!他還想不了了之?這擱誰也說不過去吧?” 張桂香也不敢說許大茂傷的重,畢竟是那地兒。 傳出去說子孫根壞了,以後再娶不著媳婦兒咋辦? “大茂媽,這事兒確實怨柱子,你看…要不咱進屋說話?” 一個許大茂易中海勉強還能應付,關鍵是旁邊還有個拱火架秧子的,抱著膀子眯著眼,瞧樂子瞧的津津有味。 “啥話還得揹著人說?”張桂香站在那沒動。 “這話說的…”易中海搓了下手,“我就是來看看大茂是個啥情況…” “哦——懂了,這是探病號來了。”秦山斜倚著自家門框,摸摸下巴,“嘶——這就是你不對了啊海子,探病號哪有空著手的?好歹拎幾個雞蛋,給我大茂兄弟補補啊!” “就是,海…海大爺,你說你來求情,也不給我拎幾個雞蛋,這顯得多沒誠意不是…” 許大茂也想學秦山喊聲‘海子’,但打了個磕巴,沒喊出口。 易中海就是來打探口風的,哪還捨得再搭進去雞蛋,聞言,尬笑了一下,“這不家裡雞蛋就剩下倆了,想著也拿不出手,這樣…回頭讓柱子去鴿子市,多換幾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