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在外頭挨凍了。
“誒!還真讓你小子說著了!”老徐唱完一段兒,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道:
“開春三月,咱廠要和二棉廠搞個聯歡…”
“噢——!”老徐話還沒說完,一屋子的大小夥兒便嗷嗷叫的歡呼起來。
他們軋鋼廠被戲稱為‘和尚廠’,廠裡百分之九十的男同志。
姑娘就那麼一小撮兒,還一個賽一個的彪悍。
哪像國棉廠,女同志又多,長得又水靈,性子還溫柔。
“嘖嘖嘖,瞅你們那沒出息的樣兒!”老徐搖搖頭,“學學人小秦,沉穩。”
秦山淡定的叼著煙。
倒也不是他沉穩,而是…忽然想起個事兒…
三大媽家外甥女兒,跟許大茂相親那位秋雁兒壯士,是不是就是國棉二廠的??
秦山看看許大茂。
這貨似乎完全忘了這茬兒,興奮的咧著個大嘴嘿嘿嘿嘿。
“咱廠搞這次聯歡,一是豐富業餘生活,這二嘛…”
“也有解決部分同志個人問題的意思,成家立業嘛,是不是?”
“個人問題解決了,才好安心搞建設。”
“為了廣大工友,咱宣傳處務必要把這次活動辦的有聲有色!”
老徐聲音洪亮,底下一群小年輕們鬧的更歡。
不一會兒。
兩廠聯歡的訊息就在各個車間、部門傳遍了。
“兄弟,你說我表演個啥節目好?”許大茂躍躍欲試的湊到秦山身邊兒。
“你會啥啊?”秦山對這個年代的‘聯歡’形式不太瞭解,但也能猜個大概。
無非就是唱唱歌,跳跳舞,講講笑話,整個絕活啥的吧?
“我會唱歌。”許大茂道,“但我唱歌,別人也唱歌,那就突出不了我了啊!”
“有啥能讓我脫穎而出,讓姑娘們一眼就能瞧見我的法子麼?”
“那還不容易。”秦山打量他一眼:
“你表演個鐵襠碎大石,甭管是姑娘還是嬸子,都得對你挖目相看啊!”
許大茂:“…主意好是好,可我這命根子也只有一條啊!秦爺!”
“你倆能不能別貧了,有點兒正形。”
何田田就坐在對面,聽著兩人越扯越沒譜,嗔怒的噘撅嘴。
秦山呲著口大白牙衝她一笑,隨即,正經的把嘴閉上。
“…”何田田嬌俏的白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寫字。
剛寫半行,一個小紙團從對面彈了過來,正好落在她手邊。
輕輕開啟。
上面寫著:週末帶你出去玩兒啊!
字型大大咧咧,透著一種狂放不羈的瀟灑。
何田田抿著嘴巴笑了起來,嘴角印著兩個甜甜的小梨渦。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