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孃孃的心意。”
蘇燕燕笑道:“也是呢。”說罷端起茶盞,沒過一會兒,便告辭回宮了。
芳馨上前道:“這位蘇大人也真是的,她向來在姑娘面前恭敬謹慎,怎麼倒肯開口為那國公夫人來試探姑娘?”
我站在書案前隨手畫了兩筆:“隨口一問罷了,也不見得是試探。姑姑不要多心。”說著擱下筆,望著門外暗暗嘆息。我知道采薇是不肯進宮的,其實我也不願意選她入宮。進了宮,原本自由自在的一個人,便困在這四方天地裡,有時想想,著實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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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女官的等級,《水滸傳》中魯智深剛到大相國寺時,不願意管菜園,知客對他說了一段名言:“僧門中職事人員,各有頭項。且如小僧做個知客,只理會管待往來客官僧眾。至如維那,侍者,書記,首座;這都是清職,不容易得做。都寺,監寺,提點,院主;這個都是掌管常住財物。你才到得方丈,怎便得上等職事?還有那管藏的,喚做藏主;管殿的,喚做殿主;管閣的,喚做閣主;管化緣的,喚做化主;管浴堂的,喚做浴主;這個都是主事人員,中等職事。還有那管塔的塔頭,管飯的飯頭,管茶的茶頭,管東廁的淨頭與這管菜園的菜頭;這個都是頭事人員,末等職事。假如師兄,你管了一年菜園,好,便升你做個塔頭,又管了一年,好,升你做個浴主;又一年,好,才做監寺。”
宮廷好比圍城,城裡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進去。
玉機詞(六七)上
鹹平十三年四月初七,皇帝出征。
四月十三日午後,天氣陰沉。待高曜午睡起身去定乾宮上學,我便畫了一幅仕女望雁圖。圖中一泓秋水,蓼花(注1)紅透了兩岸,一個黃衣少女斜坐在岸邊,仰頭看著雲間飛過的一行叫雁。綠萼在旁服侍,見圖笑道:“姑娘畫得越發好了。”
我一面點上少女的眉眼,一面笑道:“這些年什麼仕女簪花,仕女弄鸚,仕女臥荷,仕女戲犬也畫了不少了。日日畫,總歸有些長進的。”
綠萼道:“奴婢記得往年啟姑娘過生日的時候,姑娘畫了一幅啟姑娘騎馬的圖畫,奴婢覺得畫得很好看。怎麼不見姑娘再畫呢?”
“我畫不好馬。那畫中的馬,當初還是找了如意館的畫師幫我畫的。就如我也畫不好大雁一般,所以也很少畫望雁圖。”說著放下筆,仔細端詳。
綠萼道:“奴婢是沒見到姑娘畫過這幅望雁圖。不知今日怎地想起來要畫這個?”
我嘆道:“後日就是四月十五了,是徐大人和紅葉三週年的祭日,我是想將這幅畫給她兩人捎去的。斷雁西風,切切南歸,她二人一縷香魂,也歸家了吧。”
綠萼低頭道:“是,奴婢記得姑娘年年都要祭拜的,香火和果品都備下了。”
我放下筆道:“甚好。這畫收起來吧,也不必裱了。”
綠萼道:“姑娘似乎不大喜歡這畫?奴婢倒覺得這畫甚好,想來徐大人一定會喜歡的,為何不裱?”
我笑道:“不裱是因為裱了又燒了,太過靡費。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年畫了這麼多仕女圖,來來回回便是這些樣子,卻也有些膩了。要是有些新鮮花樣給徐大人看,不是更好?不若你幫我想想?”
綠萼一面收拾筆墨,一面道:“奴婢哪裡懂這些?姑娘還是去問芸兒吧。她最喜歡看姑娘作畫了。”
我離了紫檀雕花座椅,正站在書架前尋書,聞言回頭道:“芸兒年紀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