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約束他。只是想著他小小的孩童,若管得太厲害,似乎又不近人情,因此才由著王嬤嬤寵著些,只想著大節不錯便好了。且這位王嬤嬤是本宮族中的表親,本宮也最放心她。如今看來,竟是本宮縱容她了。”
我微微冷笑,說道:“臣女今日見到大殿下的乳母溫氏,教導起殿下有理有據,竟一點不用於大人費心。臣女怕再這樣下去,天長日久,兩位皇子的脾性相差越來越大,皇上總有一日會察覺的。雖說二殿下是嫡子,但恕臣女放肆,畢竟皇上還沒立太子啊。”
皇后的身子微微一顫,忙扶起我道:“依玉機說,應當怎樣才好?”
我微笑道:“臣女有一箭雙鵰之策,只怕娘娘捨不得。”
皇后忙道:“只要為了我的皇兒,本宮沒有什麼捨不得的。”
我肅容道:“前些日子王嬤嬤羞辱陸貴妃,致貴妃大病一場,已觸犯宮規。雖然皇上怕皇后娘娘心裡不好受,隻字不提此事,但聖心難測。娘娘,陸貴妃受辱之事,陸家已經知道了,恐怕這會兒皇上正為難。娘娘何不下旨,只說如今皇子公主都大了,只留一位乳母服侍即可,厚賜王嬤嬤,遣出宮去,順勢將大殿下的乳母溫氏也趕出去。如此皇后只要舍了王嬤嬤,不但寬了皇上的心,保全了娘娘與陸家的顏面,更除去了溫氏,周貴妃便如同斷了一臂,豈不大快人心?”
皇后一拍手道:“這主意果然好!何止一箭雙鵰!”頓了一頓,臉色微微陰鬱,說道:“只是王嬤嬤才剛得罪了玉機,玉機難道不是挾怨報復麼?”
我早料到她有此一問,從容答道:“若皇后娘娘以為這樣做真的有益二殿下,便照此行事。若以為臣女有私心,且王嬤嬤留在二殿下身邊更好,那便棄臣女之言不用。如此,臣女也無顏留在宮中侍奉皇后與二殿下,這就自請出宮,以免一再被人認作不忠之臣!臣女的私心,又何必再問!”
皇后的神情鬆弛下來,嘆道:“難怪熙平長公主一直誇你好,是個有氣性的。本宮難道連怎樣對皇兒好都不知道了麼?只是故人之情難捨。”
我微笑道:“臣女斗膽,請問皇后娘娘,與皇上的夫婦之情要緊,還是與王嬤嬤的故人之情要緊呢?”
皇后道:“罷了,本宮知道了。明日本宮就下旨,裁了皇子公主的乳母。”
我忙走下去,向上鄭重拜下,以頭觸地三次:“皇后英明。”
皇后道:“起來吧。從今往後,本宮就將二殿下交予你了,你要精心侍奉,不能有半分差錯。若將來二殿下封為太子,本宮記你的首功。”
我恭敬道:“臣女何敢居功?只望皇后娘娘得償所願。”
皇后取下頭上的一隻紅寶石蝴蝶簪,招手讓我上前:“這蝴蝶簪乃是東塢的供品,上面的紅色寶石色如牛血,又通透得很,就賜給你。”皇后又扶了扶頭上的另一支紅寶石蝴蝶簪道:“這兩支簪原本是一對,如今這一支在玉機手中,還請玉機妥為保管,勿負本宮之望。”說罷親手為我戴上。
我深知其意,頗有一絲感動。當下步下鳳座,向上深深謝恩。
從椒房殿回來,只覺疲倦已極。心中大石已經放下,黑甜一覺睡到天明。午後,皇后頒下懿旨,著永和宮乳母溫氏、長寧宮乳母王氏、遇喬宮乳母伏氏和思喬宮乳母元氏,往內阜院領賞,即刻出宮。
懿旨下到長寧宮裡的時候,我正在看翻看一冊史書,書中說:“吳楚反,聞,晁錯謂丞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