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之際。
容祈醒了,睜開了虛弱的美眸,有了意識,因為看不到霍凜,她嬌軟的的身軀不安劇烈的掙扎,拒不治療,完全不配合,要去拔輸血管。
她意識不清中,哭噎害怕,軟噥綿綿的一遍遍喊著霍凜的名字。
“摁住她!”
容佑單手壓制不住容祈,床邊的三個老頭,也不敢貿然對容祈做出以下犯上的事,都猶豫不前。
“快啊!你在猶豫什麼?”容佑怒視霍凜,“是你造成的這一切!你難道不打算負責到底嗎?”
霍凜沒覺得自己有再碰容祈的資格。
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個不可饒恕的罪人……
可怔然間,聽到容佑的話,他回過神,大步邁過,在靠近床頭的床邊蹲跪下身,他顧不上自己脫臼骨裂的右臂肩胛,雙臂緊摟容祈的上身,掌心扣住她的後腦勺,直往懷裡摁。
“不怕,我在這……”
“寶寶,乖一點……”
霍凜菲薄的唇貼近容祈的軟嫩的臉頰,一遍遍耐心的低哄著,嗓音嘶啞黯然。
霍凜一抱她,果然,容祈安靜了。
像找到安全港灣的受傷奶貓一般,安靜的埋在霍凜的懷中,悄無聲息的流著淚,忍受著痛楚,呼吸淺薄。
臥室中,瀰漫著一股帶著血腥味的異香,靜悄悄的,只是精密的醫療器械的金屬碰撞脆聲。
容佑的血,在一點點被輸進容祈的體內。
他本就異常冷白的臉色,在血液加速流失中,也開始變得蒼白如紙。
容佑和容祈是雙胞胎,但和容祈不一樣的是,他的血,雖染金帶鮮紅,卻沒有香氣。
“二爺,不能再輸了,您自己都快支援不住了……”
有鬼醫局的老頭見狀,趕緊提醒。
“無妨,多抽點,我頭鐵。”容佑無動於衷,只是說話的聲調,越發無力。
容佑話落,精緻的下頜抵在容祈的額角,他無力冷漠的凝著床邊的霍凜,冷笑了聲:“我輸給她的這個點血,根本彌補不了她流失的血量,只能讓她從休克中甦醒過來,這一槍,她會虛弱很久,你根本不懂她的身體有多不好……她總是喜歡藏起自己弱的一面,讓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個正常人……”
霍凜掌心不斷撫著容祈毛茸茸的腦袋,唇抵在她的髮絲上,輕輕吻著她,良久,他才嘗試性的問了句,“她同事告訴過我……她不能流血,她有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傷,是什麼?”
容佑瞳孔驟縮,猛的一怔,似沒想到霍凜突然會這麼問,妖孽邪肆的鳳眸,頓時黯然垂斂,“是我,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