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找了一圈不見家人,也不見北陰,就獨自闖進了霍凜的臥室,他入眼就撞見霍凜正躺在床上緊擁著他姐姐,不願鬆手,兩人還在那說著“悄悄話”。
他見容祈醒著,床邊的垃圾桶裡,還扔了染血的紗布等醫療垃圾,頓時明白,應該是三爺爺已經替姐姐療愈了傷口,治癒了外傷。
“姐……”
容佑垂斂眼尾上揚的迷人鳳眸,悶悶不樂的微努嘴,那神態模樣,簡直和容祈有七分神似,只是容佑的五官更加英氣妖孽。
容佑晃著身,無精打采的來到床邊,不顧霍凜還躺在床沿,冷白骨感的腳踝露出一截。
他一腳踩上床,邁過霍凜和容祈的身體,懶洋洋的坐下,側轉身,往容祈的身後一躺,完全無視了霍凜後,手臂從後越過霍凜的手,找了個位置,抱住了容祈的小腰。
霍凜一僵,劍眉深蹙起,對容佑是敢怒不敢言,畢竟自己理虧,沒有立場去指責容祈的弟弟任何,並且他和容祈今後的感情,恐怕還要仰仗他幫忙在容祈的家人面前說話……
可三個人一張床,這屬實有點……
“什麼事?”始終埋在霍凜懷裡沒有抬頭的容祈,“吱”了聲,自霍凜寬厚的懷抱中微微側轉頭,長睫輕顫,眼尾餘光閃著細碎的弱光,溫柔低問,“嗯?是肚子餓了嗎?”
容祈猜的。
“嗯……餓了,可是這裡的人都不理我,沒人給我弄吃的,北陰也不見了,姐,我想吃好吃的……”
容佑從後虛摟著容祈的細腰,臉靠在容祈的纖薄的後背上,清冽冷幽的嗓音透著一絲對家人才存在的低弱無辜。
容佑似是故意的,朝霍凜挑挑眉,繼而又道:“我和這裡的廚子說,我想喝佛跳牆,想喝十全大補湯,還想喝鴿子燉雪蛤……他們都不理我,都不帶瞟我一眼的……”
容祈冰涼的小手輕搭在霍凜的腰側,拇指尖摳著食指指腹,並沒有說話,長睫輕顫微斂眸,似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半晌,她輕柔低淺的小聲道:
“對不起,我弟弟餓了……你能不能……”
霍凜心猛地緊繃,他以為剛才的那些話容祈都聽進去了,可為什麼?為什麼她和自己說話竟突然如此生分?
霍凜心底焦灼明晰,卻又無計可施。
他只能擁緊容祈,似想把她整個人嵌入自己身體般,緊緊收攏雙臂,低啞渾厚問:“為什麼和我說對不起?你覺得這是在麻煩我?”
“怎麼不是麻煩呢……”
容祈被抱的太緊,難以呼吸,苦巴巴的皺著蒼白的小臉,以至於發出一聲類似奶貓被重壓住的“嚶嚀”聲,可憐巴巴極了。
霍凜深吸了口氣,他受不了容祈這般客氣生分的和他說話,這似乎是一種緩慢的精神折磨,他艱澀沙啞道:“這只是小事……他餓了,我就吩咐傭人給他做,那你呢?你想吃什麼?”
容祈也不掙扎,因為沒有什麼力氣,她的小臉甚至能感覺到霍凜胸口墳起肌肉的紋理線條。
容佑一聽見自家柔柔弱弱的寶貝姐姐發出難受的悶哼,側身坐起,伸手就猛捶了好幾下霍凜的手臂二肱肌,“嘛呢!你沒看到我姐難受嗎?她這麼纖瘦嬌弱的一個人,你力氣那麼大,撒手!快撒手!別給她抱難受了。”
霍凜是徹底煩了,他現在惹不起容佑這廝,只能立刻起身下床,一把打橫抱起容祈,喊了傭人上來,吩咐了命令,旋即就抱著容祈離開了臥室,乾脆把臥室的床讓給了容佑。
“這是夫人的親弟弟,他想吃什麼,就按他的意願來,切記不可招待不周,順帶派人去給他多買幾套換洗的衣物。”
霍凜臨離開臥室時,回眸瞥了眼套著他毛衣的容佑,覺得他總穿精神病院的病號服也不是事兒。
幽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