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情緒有些失控,紅著眼盯著出現在兩間臥室之間暗門處的霍凜,不斷向他“呼救”,“你去喊我姐,我要我姐……你去喊啊!”
可容佑話音剛落,猛的一怔,被北陰圈在懷中,聽聞他說的話,突然身形一僵,俊邪哭紅的鳳眸微怔住,側眸小聲問:“你說……什麼?”
彼時,霍凜一陣無言以對。
因為容佑太大聲,隔壁房間,容祈已經被吵醒了,正哼哼唧唧委屈的找著他,霍凜不忍讓容祈等太久,蹙眉看向北陰。
北陰給了霍凜一個抱歉的眼神。
霍凜會意,也不再多留,關了暗道的門,不管這倆人了,他快步回到自己房間,掀開被子一角,躺到了容祈旁邊,他才走了幾分鐘,容祈身子就冰涼涼的,霍凜趕緊擁住她。
“我聽到佑兒哭了……他怎麼了?”
容祈嬌弱得枕著霍凜的手臂,埋在他懷中,睏倦問。
“沒事,睡吧,鬧脾氣了,北陰會解決。”
“……”是這樣嗎?
隔壁。
容佑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剛剛……說什麼?”
床邊,北陰冷幽低喃:
“我說,我會帶你離開,去過屬於我們自己的生活……”
“你在瞎說什麼……”掙不開,容佑放棄掙扎,轉了個身,兩人面對面,“你怎麼能有這種危險的想法……你是我爺爺最器重的人。”
北陰嗓音清冽低磁,平靜冷幽,慢條斯理耐心道:“我並不在意我的位置,酆都大帝這個位置,許多位高權重的鬼神,都可勝任,而我,只想帶你離開,隱姓埋名在陽間生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當然,前提是,你願意跟我走……”
“我們恐怕會闖下大禍,會被審判司追捕,你可能再也過不上安逸閒散的生活,但我會保證,只要我在,就不會讓你受苦……”
容佑和容祈七分神似,連眼睫墜掛淚珠的我見猶憐的神態都極為相似。
他上翹邪美的鳳眸含著淚,如畫般的濃眉如描墨般精緻,輕咬著菲薄的紅唇,閉著眸,低弱喃喃:“為了一個我,捨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你是什麼爛人啊……”
北陰啞沉低笑,學容佑罵他的詞兒,自嘲道:“覬覦冥帝之孫的卑劣爛人,可以了?滿意了?”
容佑:“……爛人是我生氣隨口說的,你怎麼也當真啊。”
“我不管這些,那麼爛人現在要把房間收拾收拾,好讓你睡覺,你就在乾淨的地方坐著,看我收拾,可以嗎?”
容佑沒再說話,眼神複雜晦澀的凝著那個身份尊貴萬分,卻在收拾他亂扔亂砸臥室的男人的背影。
他覺得,他和北陰,沒有可能。
他更加不能自私的……耽誤了這個人。
冥界,冥淵深處,容家地盤。
鴻晝回到冥界後,暫將部分事情隱瞞了下來,冥帝青烏因為酆都鬼帝告假的緣故,一下子忙的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聽聞鴻晝回來,也只是派人來詢問了一番容祈的情況。
鴻晝挑著撿著說了一些,透露了容祈的確受傷,但他已替她用治療術癒合了傷口,已無大礙,也告知了老冥帝,容祈的確在陽間沒回來,但並不是因為男人,而是因為她手頭擱置了一些亡魂案件,若未查明真相就回來,那便會辜負亡靈的信任。
鴻晝一陣忽悠,也就暫時平息了老冥帝的怒氣
可當晚,鴻晝卻偷偷拽著黑天老祖,到了自己房間。
二人四目相瞪,久久不語。
黑天老祖一身黑袍,蓄著黑色長鬍,整個人和鴻晝老祖是既然不同的氣質,透著黑沉陰暗,整個人如漆黑混沌的天穹,神秘透邪。
“你是不是瞞著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