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熙鳳端著一盆腥臭的黑紅液體,眼泡浮腫,目露兇光,眾目睽睽下,朝弱柳扶風般的容祈身上就一盆潑灑上去!
“你是陰屍還魂!我要揭開你的真面目!”
“譁——!”那腥臭黑紅的粘稠液體,淋了滿頭,撲了滿臉滿身,惡臭撲鼻的血腥氣竄入口鼻,叫人反胃作嘔!
一瞬間,空氣中飄滿腐爛的血臭味,氣氛凝固。
不遠處,霍凜派來的保鏢接手喬姿,強硬的擒拿將其壓在地上,下手極狠,一群兇案組的探員則瘋狂往容祈這邊兒奔來!
容祈捂嘴,故作嗚咽,發出顫音:“天吶!瞧瞧,瞧瞧都給我們陳隊長憋屈成什麼樣了,潑黑狗血!這是人能幹出的事兒嚒?”
“護駕!護駕!陳隊長遭中年惡婦襲擊!身心遭受折磨!這算襲警了叭?”
到底還是得靠自己,要不怎麼說容祈機敏呢?
柳熙鳳開門那一剎那,容祈波瀾不驚的拽過走來的陳翰探員,擋在了自己身前,面無表情的看著陳翰被潑了一身的臭狗血。
自己則躲在他背後,捏著手帕,捂著鼻子,低著頭,姿態優雅,氣定神閒。
倒是有幾滴濺到了她身上,但無關緊要。
柳熙鳳愣怔,陳隊長?什麼陳隊長?
容祈自一動不動的陳翰身後,冒出一個腦袋,捏著小手帕,朝柳熙鳳揮了揮手,笑靨如花,柔聲:“媽媽~~這是兇案組的陳隊長,來了4567個探員呢,只是穿的便服,你怎麼就能隨意攻擊人呢?”
陳翰身高185,完完全全“被強行”替纖瘦嬌弱的容祈擋了一盆黑狗血。
他滿臉是血,滿身鮮紅,肌膚全被狗血浸染,只剩眼白,天靈蓋上沾滿的粘稠如漿的血水,正順著額角、面頰淌下,他面色泛紅鐵青,眸含怒火,像個行走的血人,震怒的看著柳熙鳳!
“哐當”一聲巨響!盆被柳熙鳳驚慌失措的摔落了!
“陳……陳隊長?誤會,是誤會啊,我潑的不是你。”
下一秒,柳熙鳳就被陳翰的2名手下擒拿扣押,甩出手銬,死死摁跪在地上,銬了起來。
陳翰面目扭曲,怒火縱生!
“難道潑他人就可以了嗎!!無法無天!”
容祈站累了,面朝病房門坐長椅上,交疊雙腿,手肘抵大腿,單手託著腮,不忘煽風點火。
“唉,這人瘋起來,就沒狗什麼事兒了,真是屁股上掛鑰匙——開了眼了。”
“柳熙鳳女士這見人下菜碟的本事忒大啊,不是親生的女兒就能潑狗血,還得任您打,任您罵,人家特調局大隊長威嚴赫赫,您就不能了嚒?雙標,這是雙標。”
“我都在懷疑您是不是人生的了。”
“您這做派,完全躲過了所有人該有的樣子,該不會是哪隻低階豬精,不小心入了您陰間狗爸的眼,你是它倆配出來的下賤老野種?5555,柳女士好可憐。”
柳熙鳳腫著眼,憤恨的看著容祈,瘋狂大罵“濺人”、“表子”。
“您多少來點新鮮的詞兒啊……”容祈假哭了聲,佯裝拭了拭眼角,吸吸鼻子,話鋒一轉,溫柔軟軟的問陳翰:“陳隊長,襲擊探員警,得判多少年啊?”
她說著的時候,還給陳翰貼心的遞去了小手帕。
陳翰原本怒不可遏,可忽而一陣香風絲絲鑽入鼻腔,他低眸,小美人的小手帕已握在掌心,他驀然狼狽轉身,俯視著眸如剪水,舉手投足盡是詩韻的女人,暗自攥拳。
想起霍凜的警告,這是霍凜的人。
陳翰閉眸,正經嚴肅:“帝國刑法第277條規定,妨礙公務,以暴力、威脅方法妨礙執行職務,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罰金,具體視情況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