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傷口,重新換藥,換紗布,被狗咬過的鎖骨,抹了點藥,打了狂犬疫苗。
黑色長髮鋪滿粉色絲綢枕,容祈面色異常蒼白,纖弱的身軀,鬆垮的裹著粉色緞面睡袍,慵懶的仰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到腰,任由醫生護士擺弄,那股獨特的貴氣姿儀,絕非常人能有。
她見霍凜在床邊,小嘴開合,語調輕柔,漫不經心。
“小叔叔…這房以前誰睡的啊?舊愛嗎?”
那腔調,藏著不懷好意,疑似找茬。
霍凜視線不離她,絲絲心焦,蹙起眉頭,沉聲:“沒人睡,新佈置的。”又補了句,“都是我挑的,你不喜歡?”
容祈偏過臉,柔情蜜意的剪水眸凝著霍凜,淺笑,語調幽柔,“喜歡啊,很喜歡,可是我更喜歡和小叔叔睡,一個人睡這麼大的床,怪孤獨的呢。”
容祈口不擇言,周圍傭人暗驚失色,紛紛偷覷,投來異樣目光,都覺得這人不自量力,竟敢要求和霍先生一起睡?
“胡鬧!”霍凜嚴肅呵斥。
霍凜這反應,周圍的中年女傭一副如我所料的鄙夷樣,這霍先生帶回來的女人,不就是喬大小姐嗎?她多少痴人做夢,得寸進尺了。
女傭的反應,被容祈盡收眼底。
她選擇暫時漠視,語調柔弱,撒著嬌:“真不一起睡啊?我想的。”
傭人的眼色神情更加輕蔑逼視,可同時也忽然僵住。
床邊,霍凜驀然伸手,炙熱的掌心撫著容祈溫燙的額頭,低啞渾厚道:“乖,我就睡你隔壁,牆角有道暗門能去我那,半夜害怕就喊我,但你,得一個人睡。”
因為我怕傷了你……
更因為……
我在等,等你願意出現在我面前。
祈兒,我連你長什麼樣都不曾知道。
而我一再讓步,你又什麼時候能給我點希望?
容祈小臉貼著霍凜的手腕,輕輕柔蹭,溫順乖巧,軟噥道:“那我半夜害怕想哭的時候……就躲小叔叔懷裡去,小叔叔不許推開我。”
“嗯…”霍凜深深凝著容祈的美眸,手背貼在她臉頰,任由她軟蹭。
嚴葉適時插了句話,“小姐,側個身,面朝霍先生即可,腰上傷口撕裂,得重新縫,睡袍得脫了,以免弄髒。”
容祈照做了,虛軟的翻轉身,側躺在床邊,小臉依賴的枕著霍凜的手掌,想到睡袍,她抬眸,露出一絲脆弱,長睫輕顫,佯裝小有期待的樣子。
“小叔叔,這睡袍是你買給我的嗎?有點好看,只是不合身,腰胖了,我腰很細的,這件大了一圈呢……”
霍凜瞳色微晃,蹙眉,冷言:“我沒買。”想著請人上門給你量身定製的。
三個字,給容祈點“炸”了。
嚴葉剛下針縫合,容祈就抓過被子捂著胸口,整個坐起,不顧腰際刀口子還是裂的,楚楚委屈的盯著霍凜。
“你拿你買給別人的衣服給我穿了?”
霍凜皺眉,心崩!“沒有,你躺下!”都流血了。
容祈不依,緊攥被子坐在那,低著頭,眼眶蓄淚,作勢就要掉小淚珠。
偏偏一名中年女傭好死不死補了句,“霍先生,這是您給喬姿小姐購入的睡袍。”
容祈哭了,披頭散髮,我見猶憐,哭的很傷心。
她難過哽咽,不讓霍凜碰,“欺負人…欺負人,為什麼給我穿別人穿過的,是我不配穿新衣服……還是我不配住在這……”
霍凜震怒,伸手去撈容祈,卻被躲開了。
他回頭就怒斥傭人:“荒唐!我什麼時候給她買過衣服了?”
嚴葉驚慌失措,“針!縫合針扎肉裡了!傷口裂了啊!”
容祈一鬧,全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