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遮光簾緩緩升起,陽光透過雲縫照射進來。
霍凜的大腦有點發昏,光線刺得他睜不開眼,英俊深邃的臉龐覆滿寒霜。
他深沉的坐在容祈躺過的病床邊,觸碰著失去餘溫的床面,眸光看似無波瀾,可心臟卻早已炸開。
斐清不斷迫使自己鎮定,彙報:“小姐5小時前說要隨處逛逛,說您睡得很香,務必不要吵醒,於是我偷偷派了人跟著保護,可這群不中用的跟進太平間就把人跟丟了!翻遍醫院都沒找到人……霍總,請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霍凜眉頭煩躁的皺著,猛然起身,黑色西裝敞著,襯衫領口到腎,身姿橫闊偉岸,一米九零,氣勢如帝,盡顯尊貴。
他沉默寡言,沉戾的眸光瞥見病床頭櫃上,用水杯壓著的兩張紙。
一張寫著如何術後養護身體,被揉皺的古法宣紙,一張寫在紙巾上的留言。
霍凜的寒眸黑而沉,戴戒的手指拿起留言紙巾,沉眸深斂。
【離開最好趁早,我聽你父親的話,照做了,再見,祝幸福。】
娟秀精緻的行楷小字,和古法宣紙上洋洋灑灑的字型,一模一樣。
它們出自一人,即便容祈從未承認,霍凜也瞭然於心。
她會死在外面的……
她會哭,會無處可去,無法安身。
她什麼都沒有……
霍凜壓抑了許久,心臟某處,似是塌陷了一塊,某種情緒,反覆折磨著他!
他厭惡這種陌生感,痛恨不可控的情緒,為什麼還要管她!走就走了!死了也和他無關!
霍凜手撐著床頭櫃,彎著腰,額角青筋乍現,手背青紫色的血管暴凸。
他握著那張“離開”的便條,攥成一團,握拳抵於眉心。
他的心,正漸漸冷卻,慢慢恢復一如既往的無情。
可腦海、耳畔、心底……源自那個女人軟噥浪漫的聲音直灌入耳,像催眠般,成為他黑暗風暴內心的一縷溫暖;她那雙迷濛脆弱破碎感的迷離淚眸,不斷浮現,化為虛無的微光,轟然包裹住他死寂冰冷的心,輕而易舉,熄滅撫平了他的怒火……
少頃,霍凜尤似認命,低沉的冷笑自胸腔處渾厚響起……
好…好…好!你贏了。
你不就是想喝露水,想被嬌養,想被寵著。
只要你乖乖回來,我什麼都……滿足你。
只要你回來。
“今天內,找到她,找不到,你去陪蕭策。”
斐清直接給跪了,“爺!會找到的!帝國遍佈我們的眼線,找人輕而易舉!”
“還有……”霍凜斂眸,尊貴沉穩。
斐清轉身彎腰,“您吩咐!”
“這張紙上所有的東西……”霍凜將那張寫滿珍貴藥材、名貴香料的宣紙,交給了斐清,“全部囤好送往檀園,有多少買多少,今後常年要用,提前選好供貨商,我要最好的!不得斷供!”
斐清定睛看紙,哭笑不得,百草之王老山參按年份動則數十萬、數百萬一根、名貴中藥龍涎香一克賽黃金。
囤?豪門貴胄都囤不起的東西,帝國也只有他霍凜敢這麼狂了……
夜幕降臨時,壽山公墓陷入幽寂的陰森,幽林茂密,漫山遍野皆是白色墓碑,數不盡的冤魂厲鬼出現,遊蕩行走,怨氣橫生,陰氣縱橫,鬼氣滔天!
4444號害怕的躲在棺材裡,瑟瑟發抖,牙齒打顫。
以遮天蔽月的古榕樹為圓心,一盞精緻的古雅夜燈,燃著詭異的幽冥綠火,正擺放在容祈的腳邊兒,閃著微弱的詭光,映亮有限的範圍。
正是這道綠色鬼火,吸引了方圓百米內,數以千計,面目恐怖的惡鬼、厲魂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