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凜極其低沉的嗤笑,在胸腔處沉悶響起。
他根本不屑與面前女人多話,隨動動手指。
一旁手下見即,立刻會意,冷冷掏槍,無情的抵在容祈的太陽穴上,逼問:“回我家主子的話,誰派你來的!”
容祈幽幽抬眸,嘴角彎起弧度,不慌不亂,音色細柔清脆,“可惜了你這靈長類的腦袋,多半也是白長了,你瞅瞅我這樣子,整一女鬼似的,像誰派來的?你家派人當細作整成這樣半夜出來嚇人啊?”
手下:“……”這我怎麼回?
彼時,霍凜將年輕女人的一言一行,盡收眼底。
好一個指桑罵槐。
他審視的目光,不帶半點起伏。
他也奇怪,帝城的寒冬,冷的嚇人,可這人,僅身著單薄的襤褸長裙,連鞋都沒穿。
可他不敢掉以輕心,越是逼真,越是可疑。
霍凜渾厚極沉的寒音,乍然響起:
“嬌作,嘴利,不可理喻。”頓了頓,“拖過來。”
容祈被兇狠的丟到了霍凜的面前。
她倒在地上蜷縮著,渾身絞痛,咬著唇瓣,緊擰眉頭。
空氣中,一股極為濃烈的鮮血鐵鏽味兒,撲面而來。
霍凜劍眉蹙起,心覺不對。
他隨即用手中拄拐的黑金權杖,挑起了腳前趴著的女人的如瀑長髮。
藉著光,他赫然見這年輕女人的衣裙,早已被血浸染,混雜著泥濘,刺目至極!
即便如此,疑心極重的霍凜,依舊在懷疑,會不會是苦肉計。
為的,就是抓住他的把柄,又或是害他。
直到他的權杖挑起女人額前遮面的凌亂黑髮,藉著手下的電筒光,完整無疑的見到她血跡斑斑,煞白如紙的巴掌小臉。
霍凜眉宇厲色陡升,眸底閃過一絲費解,“怎麼是你?”
容祈腦門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這話說的……這男人認得這具軀殼?又或是說,認識喬楚?
容祈沒什麼印象,因為她和這具軀殼還未完全融合。
她不認得這男人。
“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的。”
霍凜聲線極沉極冷,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面前女人,寒眸冷眯半晌,命人拿了件取暖的大衣,象徵性蓋在了她身上。
認識,但不熟,且生分。
容祈思量中,輕吸氣,手扶在心口滲血絞痛的地方。
她犯了愁,經此一鬧,這軀殼的受損程度更為嚴重,若天亮之前,得不到救治修復,那這副身軀,便不能再用了。
得不到回應,霍凜眸色冷厲。
“我在問你話!”
恍若真的認識……
容祈吃力的撐起身子,緩緩仰眸,和霍凜冷酷的目光相對。
陰冷月光下,她泛著水霧的眸光,朦朧中透著破碎感,含著自嘲,音色輕柔道:
“若我說,我剛從地獄裡爬回來……你信嗎?”
寒冽的冷風吹拂而過,發出沙響,讓人發怵。
容祈聲落,周圍陷入寂靜。
霍凜沉戾的眸光,不帶半點起伏,對面前人的遭遇、傷痕、話語,完全無動於衷。
他沉默少頃,眼神寒厲冷森,揭穿道:“你不是喬楚。”
容祈眸底沒有波瀾,心底一嘁。
喲,猜對了,可惜沒獎,你也無法證明。
一旁,霍凜家新來的手下,見自家主人蹙眉,想表現一番,誠心建議:“爺,這女人行為古怪,直接埋了為妙。”
霍凜冷聲嗤笑,嗓音渾厚低沉,“倒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話到一半,他神色陡轉,寒聲,“只可惜,喬楚,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