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他的王后?”
元筌筌也不回答,只是歪著頭用奇怪的眼神望向他,“你為什麼生氣呢?”為什麼生氣啊!“每個人都跑來恭喜我,為什麼你卻這麼生氣?我嫁給王上成為王后不好嗎?反正在我和幼微姐之間總有一個人會成為王后,我不做,難道你希望小隨封幼微姐為後嗎?”
他不吭聲了。
他的沉默卻讓她就此陷入無比的失落之中。
她在等什麼?到了今時今日,她還在等他抽回那些早在十年前就給了另一個姑娘的感情嗎?
十年前的鎮神儀式上,他的手是握住了她的,可從那以後他的心就落戶在幼微姐的身上,再也抽不回來了。
她知道的,她早就知道的。
每個人都覺得她活得無憂無慮,輕鬆快樂,只有她感受著自己的苦與累。每個人都以為她單純得一無所知,其實她翻牆去汝嫣家的時候常常見到爺爺跟汝嫣老爹談著她聽不大懂的重大事情。
她沉默地笑著,只因為身邊的人活著都已經夠難了,於是她不停地給大夥說笑話。她告訴自己:他們笑了,她也就樂了。
笑著笑著,忽然有一天,她忘了自己真心微笑的模樣。
嫁給小隨做王后,成為王上拿捏在手中控制元家、汝嫣家的一顆棋子,這或許是她能為小尋子,為幼微姐,為家人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小尋子,給你說個笑話好不好?”元筌筌倚靠著汝嫣尋淡淡說道,“這個笑話不是你說給我聽的,是我自己的笑話。”
汝嫣尋默默無聲地聽著她說出那個屬於她自己的笑話。
“有一隻很愛吃蘿蔔的兔子妹妹,有一頭囤積了很多蘿蔔的熊哥哥,他們倆是鄰居,就像我們倆一樣,隔著一堵牆毗鄰而居。兔子妹妹總是提著籃子,跳過院牆跑到熊哥哥那裡要蘿蔔,這一天她又翻牆過去了。
“兔子妹妹說:‘熊哥哥,給我些蘿蔔吧!’
“小氣的熊哥哥說:‘沒有了,沒有了,我沒有蘿蔔了。’
“兔子妹妹提著空籃子走了,第二天她又跑到熊哥哥那裡說:‘熊哥哥,給我些蘿蔔吧!’
“熊哥哥不耐煩地揮著熊掌道:‘都說了,我沒有蘿蔔了,你再來煩我,我就拿錘子把你的牙敲掉。’
“兔子妹妹很傷心地走了,第二天她不死心地又翻牆跑到熊哥哥的家裡,繼續請求道:‘熊哥哥,給我些蘿蔔吧!’
“熊哥哥二話不說轉身進了屋子裡提了把錘子出來,惡狠狠地把兔子妹妹的牙給敲掉了。
“來日,沒有牙的兔子妹妹掛著眼淚珠珠跑到熊哥哥的家裡,進門就說——
“‘熊哥哥,給我一桶蘿蔔汁吧!’”
三個圈的笑話說完了,小尋子笑了,可她的眼睛卻紅了。
“熊哥哥,你知道嗎?我就是笑話裡的兔子妹妹,我執著地向你要著我的蘿蔔,明知道那是不屬於我的東西,可是我寧可被打掉了牙和血吞,也想得到——哪怕……只是一桶蘿蔔汁。”
她的傷心在笑聲中淡去了,她卻再也找不到她的笑容。
感受著她的溫度,汝嫣尋赫然發現他從未真正瞭解過她,也不曾真心愛過她。他的覺悟和他的感情一樣,總是來得太晚。
深夜的皇宮內苑沉寂在靜謐中。
御臨王坐於書房內隨意翻著奏摺,桌上的燭火跳了兩跳,他微抬起眼赫然發現他發下海捕文書全力通緝的那位仁兄正站在他的面前。寬大的黑袍幾乎遮擋了他的臉,卻遮不去他臉上一貫攜帶的從容的笑。
“你來了?”見到他,御臨王似並不訝異,彷彿早就料到他們會再見面。
不用相請,步忍兀自坐上一旁的椅子,拿了御臨王桌上的茶便喝了起來,“聽說你將大婚,再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