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一個不穩,便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好在腳踝有石膏保護,並沒有再傷到,手肘卻蹭破一塊,左膝也好不到哪裡去。手中的咖啡杯碎成幾塊,褐色的液體灑落一地。
葉蓁躺在地上緩了幾秒,想哭,卻終究是忍住了。咬著牙忍過一陣疼痛,才緩緩地坐起來,抓住茶几的邊緣,把自己從地上拉起,扔到沙發裡。
哭有什麼用,又沒人會在意。
她捲起褲腿看膝蓋,不算嚴重過,只是青了一塊,還有些紅腫,擦點紅花油就好。小臂卻是因為瓷杯碎掉的碎塊劃了不短的一道,傷口正在流血。她扯過衛生紙止血,鮮血卻不住地流著,浸透了裹得厚厚的紙張。
房間裡沒開燈,筆記本的燈光也暗下去,進入了待機模式。
她按住傷口很久之後,覺得不會再流血了,正要站起來收拾,便聽到了敲門聲。
她看看牆上夜光的石英鐘。
夜裡十點,誰會在這個時候來?
一種不好的念頭突然浮現在腦子裡。
會不會……有小偷知道她一個人在,故意敲門試探?她頓時警覺,條件反射便去摸手機,哆哆嗦嗦地按鍵。
敲門聲很急,葉蓁緊張起來,找到陸勵成的電話便按下撥了出去。
她只能找陸勵成,雖然知道遠水解不了近渴,卻只能找他,至少聽到他的聲音她能安心一些,他那麼聰明,也許能給她支一招。
電話沒響幾聲便被接起來。
“陸勵成……”她顫聲叫他。
“蓁蓁,”陸勵成卻打斷她,聲音疲倦。
“開門,乖,我在外面。”
葉蓁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從沙發上彈起來扶著牆跌跌撞撞地單腳跳往門口,開啟家門。
陸勵成隔著外面防盜門望著她。
“沒拿鑰匙,”他淺笑著說,“但你也不能不讓我回家啊。”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開啟的防盜門門閂。
只記得她看著一隻手扶著牆換鞋的陸勵成,眼淚頃刻間流了滿臉,而後便被那人修長的指尖抹去,一個夾雜著北京寒意的久違了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反應過來,伸出手去,將自己交給面前的男人,雙手挽住他的脖頸,將他緊緊擁住。
是陸勵成。
是她朝思暮想的陸勵成。
她感覺到陸勵成托住了她的後腦,把她按在牆上,深深地吻下去,將她多日壓抑的情感都勾出來,隨著眼淚流給他看。
有多少眼淚,就有多少思念。
她撫摸著他的臉。又瘦了,想必是太久沒有好好吃飯吧。身體卻意外地結實,瘦而不弱。
他的身體逐漸暖起來,灼熱的氣息透過薄薄的衣衫傳到她的身上,思緒在轉瞬間糾纏起來。
“怎麼不和我說?”他放開她,抵著她的額頭問,“要不是魏風清給我打電話說,我是不是一直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他的口吻中有著責備。
她卻聽的眼淚又洶湧而出。
“嗯。”她悶悶地點頭,“我不想影響你……”
而後又被那人吻住,她睜大雙眼,透過淚眼朦朧去看他,怎麼都看不夠。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他蹙著眉,一絲晶瑩從緊閉的雙目中沁出,轉眼便消失不見。
是淚嗎?
不會的,一定不會,他怎麼會流淚呢……他……是陸勵成啊。
“以後不許這樣,”他的唇貼著她的說,“不要害怕影響我,我想知道你的訊息,我不想所有的事都是經過別人的話來轉述,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你不是最後一個。”她輕聲反駁,有些心虛,“我還沒告訴爸媽。”
陸勵成發出了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