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媽媽生怕這兩婆子再同周氏和雲弘交談下去會惹出什麼事來,搓了搓手一臉緊張地道:“老夫人、侯爺,這要問話可否能夠先讓兩人進了產房去,等到小姐將孩子生了下來之後再說可好?”
周氏聽到顧媽媽這般催促的聲音,心中當下便是有些不喜,好生她像是要弄死了那朱碧琴似的,她冷哼了一聲。
春姨娘知道周氏如今正在不高興著,她也樂得落井下石,道:“老夫人還是趕緊讓這兩個產婆進去吧,也便是朱姨娘生的矜貴,這生個孩子便是請了三個接生婆子,這才疼了多久便說是難產了,全當人是沒生過孩子似的,像是我那哥兒姐兒,那個不是折騰了許久方才生了下來的,其餘姐姐們也不都是這樣過來的,也便是她例外了一些要死要活的,也不知道這生下來的是個哥兒還是姐兒,這般矜貴的人兒,只怕朱姨娘是養不起的,這往後指不定還是要養到夫人或是老夫人眼皮子底下才行的。”
春姨娘這嗓子清亮,又是可以拉高了幾分為的就是讓房中的朱碧琴聽個清楚。在裡頭嘶喊著的朱碧琴聽的清清楚楚,要不是還要將戲給演了下來,只怕她現在就要衝了出去給那春姨娘狠狠兩個耳刮子。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說她沒有看清楚自己姨娘的身份,就連這孩子生下來她自己都養不了,指不定還會被旁人給看上抱走了,這對於任何一個做母親的人來說,這可都是一件挖心窩的話,這不可謂是不歹毒。
“春姨娘,這有些話自己曉得就好,咱們這些個當姨娘的最重要的就是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免得丟了老爺和老夫人的顏面。你自己受著規矩便是,旁人的又哪裡是能夠管的了那麼多的。”方姨娘繡帕掩面,“兩位產婆,你們趕緊地進去吧,莫要耽誤了我們朱姨娘給家中開枝散葉,這孩子可矜貴著呢!”
方姨娘這般說著,但這神色上卻還是絕對的幸災樂禍。
周氏的面色越的沉重了一些,手上的柺杖重重地在地上捶了一捶,“哼,裝著個什麼樣子!不過就是姨娘而已!”即便是賣了,那也是大慶律法之中允許的,這朱碧琴再整那些個么蛾子出來,看她到時候怎麼應對她,就算是真的賣了,朱家也沒的哼上一聲。
顧媽媽也不敢再說什麼,這大半年的賠小心也到底比不上雲家的顏面重要,要是再說點什麼來,只怕周氏會做出什麼事來也未必是不可能的,這老虔婆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她朝著兩產婆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們兩人跟著她進去。
朱碧琴早在裡面聽得咬牙切齒不已,一個勁恨恨地罵著老虔婆。顧媽媽和兩產婆進來的時候,朱碧琴那一張臉早就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
朱碧琴看著那兩產婆來的時候,她這才露出了幾分笑意來也停止了咒罵,她那嗓子即便是不壓低了嗓音也是有些沙啞了,但那一雙眼睛裡頭卻是冒著光,直勾勾地看著那兩婆子手上提著的那一個籃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哪個籃子裡頭,如果不是現在自己還要裝作羸弱無力,只怕早就已經撲了上去將籃子搶奪下來了。
“事都辦妥了?”朱碧琴啞著嗓子問著。
“我們辦事,朱姨娘你就放心吧,要是這事沒的辦妥,我們又怎麼能從柳家出來,那柳家大小姐還不得生吃了我們不成。”那兩婆子提著手上的籃子,神之中稍稍有幾分緊張地看著朱碧琴,生怕朱碧琴看出什麼端倪來。
但此刻此刻的朱碧琴哪裡還能夠看得出半點的端倪來,她的眼眸之中也就只有那籃子,彷彿能夠透過那籃子看到其中的孩子似的,“快,快把孩子給我抱來!”
她雙眼亮,迫不及待地道。
但那兩個產婆又怎麼可能會依著朱碧琴的吩咐來做事的,她們道:“朱姨娘,這事可不能這般的做。你看我們兩人才剛剛進了房來你就生下了孩子,外頭那些個姨娘同老夫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