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地衝著她笑,看向鏡中的她,氣色比起昨天來好了點,嘴唇上的顏色都紅潤了許多,臉頰上也不再是蒼白得令人害怕心慌,他撿起一撮頭髮,“今天綰一個漂亮的髮髻。”
葉潯眼中波光流轉,“哈,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還記得之前給我扎的頭髮嗎,那個沖天辮,好看著呢。”
蘇木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那時候是真不會,最近才學的,想為你綰頭髮。”
況且她的臉小,適合綰髮,這樣一綰起來,如舊時臨窗憑欄的女子,斜斜簪著梅花。
葉潯噗哧一笑,臉頰上泛出紅暈,“忽然想到一句話,好像是現下比較流行的。”
“嗯?”
“待我長髮及腰,娶我可好?話說回來,你都已經替我綰髮了,綰髮結情終白首噢。”
蘇木眼神微動,手指在打顫,就連給她梳最後一撮頭髮的時候,他反反覆覆梳了好幾次才弄好。彎腰,他在她的唇上留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我們今天就去領證。”
葉潯又不願意了,“還是算了吧,等我好看的時候再去。”
他的聲音有些顫,“你什麼時候都好看。”
她嘻嘻一笑,沒答話,又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瘦得跟皮包骨一樣,看著就覺得硌人,況且現在她的腿還使不上力氣,走不動路,要出門一趟的話還需要蘇木推著輪椅將她推出去。腿啊,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這都已經是隆冬臘月了,外面的雪花紛紛揚揚,夏天已經離去好遠了,而她最早的記憶卻是停留在那個夏天,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入冬了,寒意從四面八方湧過來,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咕噥一句:“好冷,現在什麼時間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睛都還沒睜開,還想睡覺,可是冷得慌。然後就聽見蘇木喊自己的名字,一聲又一聲,滿是急切。這麼大聲音地喊她,是要幹嘛啊,她只好睜眼,朦朧地看向那個向她伸出手的人。
“蘇木,你怎麼了。”
他只是低啞地喊了一句:“葉潯。”
她就記起來了,之前種種,摸著他的手,她安慰性地說:“我現在不是好了嗎,我想回家,不想待在這裡了。”
“好,我們回家。”良久的沉默,他又補充了一句,“對不起。”
葉潯仰頭朝著笑,“不用對不起,不是你做的錯,我現在很好就行。”
拿了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蘇木將她打橫抱起來就往外走,葉潯急了,“真要去啊?”
“恩,結婚。”
“好好好,聽你的。”
“剛才想什麼去了?”
“想……夏天,你還沒說你怎麼處理的?我還是不是很清楚當時的事情。”
蘇木怕她還是冷,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給她帶上,“報警了,交給警察處理了。”餘下的他不願在多說,要去怎麼說呢,他實在是想不到江梅到底是出於何種心理,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弄到的藥,心思如此縝密,最終的目的不過是想讓葉潯有個不好的結果,很好,江梅也達到目的了,若他當時再去晚一步,他真的不能想,也不敢去想,葉潯還會不會醒過來。
“噢。我還是不要知道了。”
他們去的正是時候,民政局的門剛開,工作人員口中哈著熱氣,“來這麼早啊,快進來,這天兒太冷了。”
蘇木抱著她,跟在工作人員身後進門。
葉潯小聲在他耳邊說,“這就要□□了?”
蘇木抵著她的額頭,“不然呢?嫌棄太晚了?”
“是的,蘇醫生,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兩個人坐在椅子面前,後面是紅色的幕布背景,上面還貼著一個大大的喜字,看著就覺得喜慶,拍照的人拿著相機,對著葉潯指指點點,“放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