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的訊息,在試圖哄他開心,陳俞喬心裡舒服了一點,在聊天框裡打字:「明天就回來。」
只是這訊息還沒有傳送出去,他手機上就彈出來一條新聞推送。
「今日,郾城一家在建美術展館發生倒塌事件,據知情人告知,已經有二十五人遇難,十七人受傷,其中包括建築工人,展館負責人……」
陳俞喬酒醒大半,立即坐直,要給裴絮打電話。
可是第一次竟然撥錯了,他深呼吸,再次去點撥打電話那個按鈕,打過去卻遲遲沒有人接。
一次,兩次,電話始終沒有人接,他如果熱鍋上的螞蟻,倏忽看向助理:「把你手機給我。」
助理看出他的異常,立即把手機掏出來,解鎖,拿給他。
陳俞喬再次打裴絮的號碼,依舊是無人接聽,他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走幾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報警,另外,給我定去郾城的高鐵票,現在就定,走內部通道,我現在出發去高鐵站!」
只可惜,報警之後郾城警方那邊聽說裴絮只是失去聯絡幾個小時,委婉提醒:「先生,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才能報警的。」
陳俞喬眸子一沉,還好他很快就坐上了去往郾城的高鐵。
一路上,他不停地撥打裴絮的手機,直到把裴絮的手機打到沒電自從關機,始終沒有任何訊息。
他在網上不停地搜尋美術展館倒塌的新聞,看著那些模糊的圖上傷員渾身是血的樣子,拳頭忍不住握緊。
到最後,他麻木地閉上眼靠在車座上,後悔又怯懦。
裴絮是下午五點睡醒的,她一覺醒來發現手機竟然沒電關機了,趕緊找充電線,充了一會才能開啟。
手機一開啟,鋪天蓋地的來電提醒,全是陳俞喬!
裴絮心裡突突突地跳,而陳俞喬此時剛從郾城人民醫院出來,他找不到裴絮,只能一個個地去確認遇難者和傷員具體都是誰,幸好,沒有裴絮。
可展館負責人卻說,不知道倒塌處是否還埋的有人,現在還在搜檢中。
陳俞喬就又朝展館倒塌的地方趕去,才趕到展館附近,就接到了裴絮的電話。
那邊女人溫軟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餵?我剛剛睡著了……」
陳俞喬腳步頓住,身旁是車來車往,嘈雜一片,心裡辨不出是什麼滋味,酸甜苦辣一起湧上來。
他真想兇她一頓,可最終只是艱澀地吐出來幾個字:「你在哪?」
裴絮如實說道:「我下車之後就來賓館了,先睡了一覺,就在展館附近。」
「賓館名字?」
「啊?好像叫如家。」
「哪個房間?」
裴絮失笑:「你查房嗎?207」
十分鐘後,陳俞喬走到207門口,人也冷靜了許多,他抬手叩門。
裴絮隱隱預料到什麼,但是卻又在想,陳俞喬今天很忙的,他也不至於大老遠的跟到這裡。
可她把門開啟,就瞧見門外那熟悉的清俊男人,他原本一絲不苟的頭髮微微凌亂,身上的衣裳也因為奔波一路而發皺,眸子深邃,不知道裡頭藏了什麼波瀾。
裴絮張口:「你……」
下一秒,她被人一把摟在懷裡,陳俞喬抵在她肩膀上,聲音裡是難以言說的難過。
「絮絮,別再離開我了。」
一次都不要再離開我了,我怕極了那種等待被判刑的滋味。
裴絮微微驚愕,忍不住問他:「你怎麼了?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我真的,只是來幾天……」
陳俞喬喉嚨都還發硬:「我打你電話沒有人接,郾城美術展館倒塌了,死了很多人,報警不受理,我只能過來了。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