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如果是的,那麼上校似乎早就應該有進一步的表示了,但他也僅僅是不斷繼續著這樣的殷勤而已。
簡同樣不知道的是,上校的這種殷勤,是不是隻針對她一個人的,雖然覺得兩人已經很熟悉了,但她對他的私生活依然知之甚少,他在威爾克斯莊園雖然對大多數小姐都很疏遠,但沒準兒在別的什麼地方,有一個讓他同樣殷勤的物件呢。
這樣一番考量之後,簡最後得出的結論,依然是不樂觀的——大約上校真的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好朋友,或者說,比較好的普通朋友來對待。
那麼她自己呢?簡一向覺得能夠掌握自己的想法,因而她很快判斷,雖然確實對勞倫斯上校有好感,但這種好感,也是基於他們的朋友關係的。
同時簡也發現了一個事實,她和上校彼此熟悉起來,是史密斯小姐離去之後的事情,確切的說,是這次來到威爾克斯莊園之後……想到這裡簡就恍然大悟了,她其實只是把勞倫斯上校當做一個可以徵求意見的朋友,並且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了史密斯小姐的替代品。
簡自以為弄清楚了自己的感情,於是放心的睡去了。大概是因為路上太累了,這一覺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醒來神清氣爽,簡就動筆給她父親寫了一封信。信裡說了到威爾克斯莊園的一些情況,說了威爾克斯先生的婚事,還說了去坎特伯雷遊玩的情況。
事實證明,簡的信顯得很及時,因為從第二天開始直到威爾克斯先生的婚禮前,所有人又都陷入了那種婚禮前特有的又繁忙又熱鬧的氣氛中去了,主人家忙得人仰馬翻的沒工夫招呼客人,客人們在沒法幫上什麼忙的時候,就理所當然的自己玩樂起來。
裡德先生顯然是玩樂方面的高手,這種玩樂不是男性喜歡的那種尋歡作樂,簡不得不承認,在帶領小姐們遊戲這一領域裡,裡德先生要比只會扛著魚竿去釣魚或者扛著獵槍去打獵的勞倫斯上校和格蘭特先生強上很多。
其實勞倫斯上校也陪著勒弗羅伊小姐騎了一下午的馬,除了在莊園裡轉了一大圈,上校還無比熱心的指導簡如何去提高她的騎術,但上校顯然不是一個讓簡滿意的騎術教練,因為他無法體會簡對於騎馬的恐懼——她認為男性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當馬匹不安分的時候,他們可以夾緊馬鞍以控制這種膽小的牲畜,但女性卻只能任由馬匹把自己甩下馬鞍。
事實上上校也給出瞭解決方案,“勒弗羅伊小姐,等有機會了你可以考慮買一匹自己的馬,然後和它培養出感情,那樣你就能體會到騎馬的樂趣了。”
“哦,上校,”簡一個勁兒的搖頭,“你覺得以我對於騎馬的愛好程度,可能去買一匹馬麼?我聽說馬匹加上馬廄以及草料之類的開銷很可觀呢。”
因而相對於騎馬來說,簡更加喜歡裡德先生所帶來的遊樂專案,在他們去坎特伯雷的那兩天裡,裡德先生已經親自動手,把已經被不愛運動的威爾克斯先生廢棄數年的網球場整理了出來,掛上新的球網,找出威爾克斯家裡塵封已久的網球拍,帶著小姐們打起了網球。
簡以前學過網球,但是打的不好,不過這一次她發現,裡德先生的網球不僅打得不錯,而且是個不錯的球友,只要和他打球的是小姐們,他總是巧妙的把球打到對手的附近,讓小姐們不用跑得裙子飄起來就能接到球。
這樣子打網球,連簡也覺得自己球技提升了呢。遺憾的是裡德先生只有一個,即使他一場不停的和小姐們輪流打球,簡也需要等上好一會兒才能打一盤,而且他還需要休息呢。
小姐們的球技都很一般,對打的話只能讓彼此都萬分痛苦,因而十分需要高水平的球友。她們很快就拉來了男士們,格蘭特先生到是很有興致,但他控制力道的水平確實有限,常常把球打到界外去,而勞倫斯上校,雖然簡覺得他的準頭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