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這才問父親有沒有考慮什麼時候回倫敦。
“確實應該回去了,”勒弗羅伊先生的表情,彷彿他剛剛想起這件事一樣,“簡,我今天沒有和奧斯汀小姐告別,所以只能等到明天去說了,我們後天一早動身回倫敦吧。”
簡把這安排告訴上校,後者隨即去找旅店店主借來了當地的地圖,看了半天才對簡說,“親愛的,附近真的沒什麼值得去的名勝了,要不明天還是去山上野餐吧。”
“先生和小姐可以去南安普頓,”店主建議道,“在這個季節,如果騎馬去的話,我保證你們可以在天黑前回來。”
簡確實有些動心,但一想到她自己沒法單獨騎馬走那麼遠的路,也不能指望和未婚夫同騎,最終還是放棄了。
因而第二天兩人還是去了附近的聖賈爾斯山,和前天一樣,帶著那匹白馬,只不過這次除了野餐籃之外,上校還帶上了紙和鉛筆。
勞倫斯上校作為一名軍人的優秀素養,在這個上午表現的淋漓盡致,他把克勞福德街37號從門房到院子,都畫成了平面圖,讓簡和他一起斟酌每間房子的用途,要添置哪些傢俱,院子裡如何佈局之類。
事實上,上校絕大多數時候都遵從簡的意見,他更多的時候是在記錄,把定下來的傢俱和其他擺設一件件的在草圖上標註出來,而他唯一堅持的,只有一件事。
“親愛的簡,來客人的時候,你不能讓我們都在院子裡抽雪茄,所以餐廳旁邊的那間屋子一定要留作吸菸室的,光抽菸也沒什麼意思,所以再買一個球桌也是必要的。”
“愛德華,我當然不是不讓你買球桌,”雖然簡厭惡檯球,但她覺得自己的未婚夫有花錢的權利,“你有沒有打聽一下,我們的鄰居你的那些朋友們,是不是有誰家已經買過球桌了呢?”
“這無關緊要,”上校回答,“我們可以輪流在各家打球的。”
聽起來真是浪費,不過簡更明白,她其實對上校的生活了解得並不算充分,因而在這種問題上,還是應該按照他自己的意見。
“其實,簡,我們兩人在家裡,也可以打球的,”上校看簡沒有很快回答,又補充道。
“愛德華,”簡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她的想法,“你不覺得打檯球的姿勢很是奇怪麼?特別是對於女性來說。”
“親愛的,”勞倫斯上校笑了起來,湊到簡的耳邊說,“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會覺得你任何的姿勢都是又親切又可愛的。”
那麼買球桌的計劃就這樣透過了,其餘的購置專案也是在同樣的氛圍中被討論並且決定下來,這一天過起來很快,到了傍晚兩個人決定回旅店,簡才認真的把那些草圖一張張收起來。
她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愛德華,把你的鉛筆給我。”
於是勞倫斯上校就看著他的未婚妻認真的在每張草圖上寫上“1816年7月24日於聖賈爾斯山”的字樣,很有些奇怪。
“愛德華,我很喜歡你畫的這些草圖,”簡寫完了最後一張,笑嘻嘻的把鉛筆還給上校,“所以決定把它們都留作收藏。”
“哦,簡,我還要按這些草圖去買傢俱呢,”上校趕忙說,“如果你要收藏,也要等到我用完之後,而且,我不保證到那時它們還是完好無損的哦。”
047 請帖
從溫徹斯特返回倫敦的第二天就開始下雨,簡雖然不曾淋雨,但也許是吹了涼風,也許是旅途勞累,雨還沒有停,她就病倒了。
雖然傑森太太認定簡只是普通的感冒,說只要喝了她調製的藥水,休養幾天就會痊癒,但勞倫斯上校還是如臨大敵,每天登門探望數次,表示他隨時準備去請醫生。
因而簡還需要反過來勸慰上校,讓他多多放心,在她看來,自己雖然從小身體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