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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柵。”羅倫說道。
“女柵?”宋隱兒一說出這個詞,感覺全身就起了雞皮疙瘩。“那是什麼?”
“當時的西夏男女如果很相愛,就會相約到山上自殺。之後,他們的家人就會用彩色的布包好他們的屍體,然後再用乾草纏在木架上,用火焚燒。這樣的習俗俗稱為‘女柵’。”羅倫邊開車邊說道。
宋隱兒猛揉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水靈小臉皺成一團。
“他們搞什麼鬼啊!因為很相愛所以要一起死?是日子過得太好,沒吃過苦,還是挫折容忍度太低?”她不可思議地搖頭,巴不得伸手去敲那些人的腦袋。“如果很相愛就應該把愛分享出去嘛!世界上有那麼多人需要幫助。”
宋隱兒的聲音透過羅倫別在領口的收音麥克風,傳到“豪斯酒店”總統套房的書房裡——
拓跋司功正坐在桌前,聽她輕快飛揚的嗓音說著她的看法。
他閉著眼,想象宋隱兒就坐在他身邊,想象她眉飛色舞、雙手飛舞的模樣,他肅然的輪廓浮上一層淡淡笑意。
就要見面了啊——他夢中的女人宋隱兒!
如果宋隱兒對羅倫的話還有什麼懷疑,當她踏入飯店的第一時間,那些懷疑全都煙消雲散了。
穿著黑色西裝的服務人員,一見到她便畢恭畢敬地稱呼她為“宋小姐”,還安排她到一層樓只有兩戶的總統套房,並且派遣小羅當她的專屬司機。
宋隱兒因此嘴巴笑的很酸,而且進了房間之後,腳也變得很酸。
因為這間很有香榭氛圍,擺設大量法式緹花傢俱的總統套房至少有六十坪,大到她如果想從一頭跑到另一頭,可能要花上幾分鐘——因為每個擺設舒服沙發的角落,每一扇能欣賞到飯店的落地大窗,每一間大理石裝潢的浴室,都能引起她的駐足大叫。
幸好房間裡只有她一人,她可以不顧形象地尖叫,可以可以跳芭蕾舞轉圈圈轉回她大到可以露營的主臥室。
宋隱兒脫下外套,享受飯店裡頭暖哄哄的暖氣。她從冰箱裡拿出她最愛的可樂,抱著那束放在白色蕾絲床上的粉紫玫瑰,把臉整個埋了進去。
咦?
宋隱兒發現花束裡有張卡片,她抽起一瞧——
今晚八點在一樓的歌劇廳將舉行一場慈善晚會,聘有米其林三星廚師現場服務。您是我們的貴賓,請務必到場參加。衣櫃裡已經為您準備好晚宴禮服,若不合身,請洽服務檯便有專人立即為您修改。
“哇!吃一頓要花很多錢的米其林三星主廚耶……”宋隱兒嚥了口口水,已經想不起自己上回吃到高階美食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
況且,身為糕餅師父,品嚐各地美食,把味道記在腦海裡是件很重要的事,所以這樣的盛會,她怎麼能夠缺席呢?
宋隱兒走進更衣室,在一排禮服裡,挑出一件黃色短禮服。
她站在穿衣鏡前,有種想要在室內尋找神仙教母的衝動。
可能是上天憐憫她接下來要承接媽媽和哥哥三千萬的債務,所以才給了她這樣的幸運吧!
事實上,天香餅鋪的生意不錯,年收入五、六百萬不是難事,若不是媽媽和哥哥的敗家,她也不用一想到未來就垂頭喪氣……
是不是她扛了太多責任,所以才造成這樣的結果?人家說“慈母多敗兒”,她媽的溺愛造成了哥哥的好逸惡勞,但偏偏承擔這樣責任的人總是她。
她也好想有個肩膀可以依靠。
宋隱兒頹下肩,抱著那束花坐在地板上,突然覺得好孤單;如果她夢裡的男人出現,他會為她扛下所有責任吧!
天,她捂著額頭,猜想自己真的是扛責任扛得太累了,所以才會頻頻執著於夢中那雙堅定的眼神吧!